第654章 九载山河,赵战再续(1/2)

九载山河易,双魂一线牵(上)

第一节:岐山龙出

雨还在下。

岐山夜雨那晚,赵战握紧掌中那枚来自星海深处的抉择之钥时,并不知道,他握住的不仅是一枚钥匙,更是一个王朝的起点,一场跨越九年的铁血征途的开端。

那夜之后,岐山变了。

赵战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在乞活营中隐忍求存的庶子,也不再是仅凭着星际战士记忆碎片勉强自保的穿越者。

抉择之钥与他灵魂深处的烙印彻底融合,带来的是超越时代的眼界,是洞悉人心的冷静,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属于“可能性”的直觉。

九年。

三千多个日夜。

赵战以岐山为基,以抉择之钥带来的超前认知与星际战略思维为刃,一步步撬动这个腐朽王朝的根基。

第一年,他整合岐山,肃清内部,以新式练兵法(融合星际陆战队操典)锤炼岐山营,以现代管理体系(审计司、匠作司、格物院)革新内政。黑森林北狩带回的生命之泉、古老盟约、以及初步的精神力法门,成为他最坚实的底蕴。

第二年,狄人再次大举南侵,周天子诏令北境诸侯驰援。赵战率岐山营出征,不再固守,而是以精兵突袭、运动歼敌的战术,连破狄人三路大军,阵斩狄王,一举平定北疆。此战,岐山赵战之名,震动天下。天子封赏,诸侯侧目。

第三年,南方大旱,流民四起,有“太平道”借机举事,旬月之间连陷三州。朝廷屡剿不利。赵战上书请命,率军南下。他不仅平叛,更以工代赈,组织流民修水利、垦荒田,分发岐山匠作司改良的新式农具和粮种。乱平之后,所过之处,民心归附。天子忌惮,明升暗降,调赵战入京任“车骑将军”,实为架空。

第四年,赵战留赵庆文、蒙山等守岐山基业,只带百名亲卫入京。在京中,他看似闲散,实则借抉择之钥的辅助,以超越时代的经济手段和情报网络,暗中编织一张大网。他结识了当时还是皇商之女的王定芬,她的聪慧、果断以及对家族生意的掌控力,让赵战看到了一个绝佳的盟友——或者说,伴侣。他们的结合,始于利益权衡,却在并肩应对京中风云诡谲中,渐渐生出了别样的情愫。王定芬的商队,成为赵战的眼睛和耳朵,他的力量,成为王家在京中屹立不倒的靠山。

第五年,周天子病重,诸皇子夺嫡,朝局混乱。西戎趁机叩关,连破数道边镇,直逼镐京。满朝文武束手,皇室惊慌南逃。危难之际,赵战以车骑将军之名,收拢溃兵,联合仍有血性的边军将领,凭借超前的战术和岐山秘密运抵的新式军械(改进型弩车、简易火药武器),于渭水之滨背水一战,大破西戎主力,挽狂澜于既倒。此战之后,赵战神威盖世,兵马钱粮尽握手中,实际已掌控京畿。

第六年,南逃的皇室还都,欲收回权柄,与赵战矛盾激化。天下诸侯见周室衰弱,赵战势大,或附庸,或戒备,或暗中串联。中原大地,暗流汹涌。赵战没有急于称王,而是广发“求贤令”,不拘出身,唯才是举。同时,以“恢复周礼,匡扶社稷”为名,行改革之实:清丈土地,抑制豪强,兴修水利,鼓励工商。新政触怒旧贵族,却也赢得了底层百姓和新兴阶层支持。王定芬以其商业才能和家族网络,在新政推行和物资调配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夫妻二人,一武一文,一明一暗,配合日渐默契。

第七年,矛盾总爆发。以镐京旧贵族为首,联合南方数位实力诸侯,打出“清君侧,诛赵逆”旗号,举兵五十万来攻。赵战亲率麾下十万精锐,以少敌多。这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持续了近一年,赵战将星际战争中的运动战、信息战、心理战思想发挥到极致,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最终在“牧野”故地(历史的巧合),决战决胜。敌军统帅阵前被赵战单骑突阵斩杀,联军溃散。此战,彻底打断了旧王朝的脊梁。

第八年,扫平残余反抗势力,安抚四方。天下疲敝,人心思定。由王定芬暗中联络、赵战麾下文臣武将推动、各地有识之士附议的“劝进”浪潮席卷天下。三请三让之后,于镐京旧宫,祭天告祖,赵战即皇帝位,定国号为“岐”,取龙兴岐山之意,改元“武德”。立王定芬为后。大赦天下,与民休息。

九年征战,山河易主。

一个庶子,走到九五之尊。

岐山龙出,终成天下共主。

第二节:天道罚嗣,幼主临朝

武德元年,万象更新,百废待兴。

然而,就在王朝初创,赵战与王定芬踌躇满志,欲大展宏图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打击悄然降临——王后王定芬,怀孕了。

这本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帝国有了继承人,江山社稷后继有人。赵战欣喜,王定芬更是母性流露,充满期待。整个武德元年,都笼罩在对新生命的期盼中。

但赵战心中,却有一丝隐忧。他灵魂深处的抉择之钥,在他登基的那一刻,曾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警报”波动——那是针对高层次规则变动的感应。他改变了这个庞大帝国、乃至这片土地上无数生灵的命运轨迹,如此巨大的“因果”扰动,不可能不引起此方世界底层“规则”(或可称为天道)的注视与反应。

只是他没想到,天道的“反应”,会应在他的子嗣身上。

武德二年春,王后临盆。生产颇为顺利,皇子诞生,哭声洪亮。赵战为其取名“琰”,美玉之意,寄望其品德如圭如璋。

最初的几个月,赵琰看起来与普通婴孩无异,甚至更为聪敏灵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显现。小赵琰的身体异常虚弱,比同龄孩子更易染病,时常低热咳嗽,太医诊治,皆言“先天不足,元气有亏”。再名贵的药材,再精心的调理,也只能勉强维持,无法根除。

赵战心中明了。这不是寻常的病症。他以初步恢复的精神力探查,能感受到赵琰体内,那本该蓬勃的生命本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枷锁束缚着,流转滞涩。更让他心悸的是,他能隐约感知到,这枷锁与这片天地间某种宏大、冷漠、至高无上的意志隐隐相连。

天道罚嗣。

因为他这个“异数”强行扭转了天命所归的“周”,建立了本不该存在的“岐”,改变了亿万人命运的河流走向。作为他血脉的直接延续,赵琰承受了这份“逆天”带来的反噬。天道无法直接抹杀或重创赵战(或许是因为抉择之钥的庇护?),便将这“修正”的力量,施加在了他最脆弱的继承人身上。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平衡。

王定芬看着病弱的儿子,心如刀绞。她融合的灵魂中,属于母亲的部分让她痛苦,属于陈小莉的理性让她试图分析原因,属于龚晓婷的坚韧让她绝不放弃。她动用一切资源,寻访名医异士,甚至暗中联系玄真子等道门高人,寻求解决之道,但收效甚微。

赵战沉默。他站在皇城的最高处,仰望苍穹,目光深邃如渊。天道?规则?他来自星际,见识过宇宙的浩瀚与法则的冰冷。所谓天道,或许只是这个维度世界维持自身稳定的一套复杂运行机制。他改变了“剧情”,触发了“纠错程序”。

“朕能推翻一个王朝,就能为我儿,争一条生路。”赵战对担忧的王定芬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加大了对生命之泉的利用(泉水对赵琰有微弱滋补效果),更深入地研究抉择之钥与精神力法门,试图从根源上找到破解之道。同时,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治理国家,稳固国运上。他隐隐感觉,国运的强盛,或许能对冲一部分天道的压制。

武德九年,秋。

在位第九个年头,赵战将大岐王朝治理得国力日盛,边疆晏然,新政深入人心。赵琰也已九岁,虽然体弱,但在赵战与王定芬的精心教导下,聪慧过人,仁孝聪敏,已初具储君风范。

一切都似乎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个看似平常的夜晚。

赵战在批阅完最后一份奏章后,屏退左右,独自来到御书房后的露台。他像往常一样,试图沟通灵魂深处的抉择之钥,推演一些关于国运和未来的可能性。然而,这一次,钥匙传来的反馈异常模糊,甚至带着一丝……滞涩感。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干扰他与钥匙的联系。

他心中警兆骤生,猛地抬头,看向星空。星空依旧璀璨,但他“看”到的,却是天地间无数无形的“线”正在剧烈扰动、收紧,而收束的核心,正是他自己!

不是刺杀,不是疾病。

是规则层面的“抹除”程序,被加速启动了!

天道对他的忍耐或许到了极限,或许是岐国国运的增长让“纠错”压力增大,又或许是其他未知原因。总之,那股宏大的、冷漠的意志,不再满足于仅仅压制他的子嗣,而是要将“赵战”这个最大的“错误变量”,从当前时间线上“修正”掉!

赵战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种无法抗拒的规则力量缓慢而坚定地抽离。不是疾病侵蚀,而是存在根基的动摇。灵魂与肉身的链接在变得脆弱,仿佛他这个人,正在被这个世界“拒绝”。

“果然……还是来了。”赵战低语,并无太多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明悟。他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是以这种“自然”的方式。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告诉王定芬详情,只是以“偶感风寒,需静养”为由,减少了公开露面。私下里,他加快了对后事的安排,对赵庆文、蒙山、赵庆雷等核心班底给予更多授权和嘱托,将一本记载着他部分治国理念、未来规划以及一些关键警示的笔记,秘密交给了王定芬。

王定芬何等聪慧,早已察觉丈夫的异常。夫妻二人最后一次深夜密谈。

“我的时间不多了。”赵战直接道,“不是病,是这方天地不容我。”

王定芬握紧他的手,指节发白,眼中没有泪,只有深不见底的痛与决绝:“没有挽回余地?钥匙不能……”

“钥匙正在被压制、干扰。”赵战摇头,“这是维度层面的排斥,钥匙需要时间适应和对抗。但我这具身体,等不到了。”他看向王定芬,“琰儿还小,身体又弱。我死之后,朝局必然动荡。庆文他们能稳住军方和朝堂大部,但需要主心骨。你……要辛苦你了。先辅佐琰儿,若事不可为……”

“我明白。”王定芬打断他,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会守住你的江山,守住我们的儿子。直到……你回来。”

赵战深深地看着她,这个与他并肩作战、分享过最深秘密的女人,点了点头。他将一枚贴身玉佩(内含一丝与抉择之钥的微弱联系和指示)交给她:“若遇无法决断之事,或……感觉到某种特殊波动,可凭此物去岐山旧地,寻生命之泉。”

武德九年冬,第一场雪落下时。

在位九年的开国皇帝赵战,于睡梦中“安然”驾崩,享年36岁,(按此世身体年龄)不过三十余岁。太医诊断:积劳成疾,元气耗尽。举国哀悼。

九岁的太子赵琰,在母亲王定芬、叔父赵庆文(时任丞相)、大将军蒙山等顾命大臣的辅佐下,于灵前即位,史称太宗皇帝,次年改元“元景”。

幼主临朝,太后垂帘,权臣辅政。大岐王朝的第一道坎,就这样随着开国君主的“自然”死亡,悄然降临。

第三节:元景风云,少年禅位

元景元年,赵琰九岁。

一个病弱的孩童,坐在那对他来说过于宽大冰冷的龙椅上,身后是珠帘后母亲沉静而锐利的目光,身前是跪伏的文武百官,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算计,年幼的赵琰尚且无法完全分辨,但宫廷的冷酷和母亲偶尔流露的疲惫与担忧,他已能隐约感知。

赵战死前留下的安排起了作用。赵庆文以丞相之尊总揽政务,蒙山执掌京畿兵权,赵庆雷控制着情报系统(审计司已演变为更隐秘强大的机构),王定芬则以太后身份调和平衡,并以王家商业网络和秘密力量为补充,构成一个相对稳固的权力三角。外部,赵战留下的另一重关键布置开始显现——北境。

赵战在世时,为彻底解决边患,同时布局未来,曾派遣心腹大将、也是最早追随他的老兄弟之一赵庆林,率领一支精锐,持续向北征讨、拓边。赵庆林不负众望,历经数年苦战,扫平北境诸多部落,筑城屯田,将大岐疆域向北推进了上千里,并在那里建立起稳固的统治。赵战驾崩前,正式下旨册封赵庆林为“北境王”,开府建制,许其一定自治之权,旨在为大岐北方树立一道坚固屏障,同时也算是对功臣的酬答,更暗含了某种分散风险、保留火种的深意。

赵庆林在赵战死后,立刻上表宣誓效忠新君,并献上大量贡品,态度恭谨,稳住了北方局势。他的存在,使得任何觊觎中央的野心家,都不得不顾虑这支强大的边军。

然而,内部的暗流从未平息。旧周遗老、对新政不满的豪强、以及某些自恃功高或别有用心的大臣,开始试探年幼皇帝的权威。元景初年,便发生了数起或明或暗的挑战事件,有的涉及朝政争论,有的涉及地方叛乱,有的则是针对王定芬“牝鸡司晨”的攻讦。每一次,都是王定芬联合赵庆文、蒙山等人,或刚柔并济,或铁腕镇压,才勉强平息。

赵琰在母亲和辅政大臣的保护与教导下,艰难地学习着如何做一个皇帝。他的身体依旧不好,时常需要中断政务静养。但或许是继承了父亲坚韧的意志和母亲的聪慧,他在病弱的外表下,有着超乎年龄的敏锐和隐忍。他默默观察,努力学习,对母亲既依赖又心疼,对那些暗中的风波既愤怒又无奈。

他知道自己身体是负担,是母亲不得不站在前台承受风雨的原因之一。天道施加的枷锁,不仅锁住了他的健康,也锁住了他作为皇帝应有的魄力与精力。他无法像父亲那样纵马疆场,也无法长时间精力充沛地处理繁重政务。

时间一年年过去。

元景三年,北境王赵庆林在一次例行巡边后,突染“怪疾”,一病不起。消息传回中枢,震动朝野。赵庆林正值壮年,勇武过人,此前并无大病征兆。北境王府延请名医,皆束手无策,只言“邪气入髓,药石罔效”。王定芬得知后,心中疑窦丛生,秘密派遣心腹太医和暗卫前往探查,回报的结果令人心惊:疑似中毒,且非寻常毒物,毒性阴损绵长,侵蚀本源,极难拔除。下毒者是谁?北境内部?还是外部势力意图剪除大岐臂膀?

王定芬一边严令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北境王操劳过度需静养,一边动用一切力量暗中调查,并竭力搜寻解毒之法。赵庆林的安危,关系到北境稳定,甚至关系到整个大岐北疆的安全。此事成为埋藏在元景德政下的一根毒刺。

元景六年,赵琰十五岁。

赵琰身体状况并未随着年龄增长而有根本好转,依然需要频繁休养。而朝堂经过六年多演变,势力格局更为复杂。

早期追随赵战打天下,一帮老臣日渐老迈,精力不济;蒙山虽忠诚,但更擅军事;朝中新生代官员派系渐起;北境王中毒之事虽竭力掩盖,但隐约的流言和北境不稳的迹象已然浮现;外部,西戎、南蛮经过多年休养,又开始蠢蠢欲动。

十五岁的赵琰,亲眼看到了赵艳华追随仙人,求道修仙。

自己也想求道修仙,改变身体,改变命运。

在一个深夜,赵琰拖着病体来到母后宫中,屏退左右,说出了深思熟虑的决定。

“母后,儿臣欲效法古之贤君,禅位于母后。”追随仙人,求道修仙。

王定芬震惊地看着儿子。

赵琰苍白清瘦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与疲惫:“儿臣这副身子,坐在龙椅上,非但不能治国安邦,反成社稷之累,母后之累。这些年来,若无母后殚精竭虑,大岐焉有今日?儿臣名为皇帝,实则为虚君,空耗国帑,徒惹非议。”

“如今内忧外患暗藏,北境叔父(赵庆林)危殆,儿臣无力应对。母后方当年富力强,智慧果决,历经风雨,深孚众望。唯有母后正式临朝,才能震慑宵小,统合各方,应对变局。”

“禅位非儿臣畏难,而是为大岐江山计,为天下苍生计。请母后以太后之尊,登基称制,改元定鼎,带领大岐,渡过难关!”

也有我的私心,前天谢仙人把艳华带走后,仙人留有信物,执信物可去仙门修仙。

王定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眼神清澈而坚定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她想起赵战临终前的托付,想起这六年来的艰辛,想起儿子自幼被天道压制的病体,想起北境那根毒刺,想起暗处潜伏的危机……

她扶起赵琰,凤目中泪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磐石般的决断:“琰儿,你可知此例一开,后世史笔如刀,你我母子将承受何样非议?”

“儿臣知道。但功过自有后人评说,眼前江山安危,百姓福祉,重于虚名。”赵琰坚定道,“且母后登基,并非篡逆,而是儿臣心甘情愿禅让,为的是江山社稷。只要大岐强盛,百姓安乐,些许非议,何足道哉?”

王定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当她再次睁眼时,眼中已无半分犹疑,只有属于帝王、也属于一个母亲守护一切的决绝。

“好。既然我儿有如此胸襟气度,为娘……便替你,替先帝,扛起这万里江山!”

元景六年冬,皇帝赵琰下诏,以“体弱多病,难荷社稷之重,且为祈福消灾,潜心问道”为由,禅位于太后王定芬。诏书盛赞太后“德配坤元,智勇天授,于国危难之际,有定鼎安邦之功”,恳请其“顺天应人,正位宸极”。

朝野再次哗然,但这一次,反对的声音在王定芬多年经营、赵琰主动配合、以及赵庆文、蒙山等重臣的明确支持下,被迅速压制。北境王虽病重,但其子(或指定继承人)也表示了支持(或至少未反对)。

次年春,禅让大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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