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事业新篇(2/2)

苏晚星和顾砚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顾砚深接过邀请函,指尖划过“非遗创新代表”几个字,语气中满是感慨:“这说明咱们的努力被认可了,苏绣不仅能走进国际时尚圈,在国内的时尚舞台上也站稳了脚跟。上海时尚周的专场秀,刚好可以作为咱们品牌国际化第二阶段的收尾,把巴黎演示会的成果、和lesage的合作进展,还有故宫联名系列的新品,都展示给国内的行业人士和消费者。”

苏晚星点点头,转身看向工坊里忙碌的身影:绣娘们在灯下专注地绣着礼服,新员工们在电脑前处理着订单,学徒们围在李师傅身边,认真听他讲解“打籽绣”的技巧,空气中弥漫着丝线的清香和桂花的甜香。她突然觉得,“事业新篇”这四个字,不仅意味着订单的增长、合作的拓展,更意味着苏绣这门千年手艺,在新一代传承人的手中,真正焕发了新的生机。

“对了,老周那边的蚕房扩建得怎么样了?”苏晚星突然想起之前顾砚深提到的消息,转头问道。顾砚深笑着回答:“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浙江蚕农合作社派了十位有经验的蚕农过来帮忙,下个月就能开始批量养殖春蚕,到时候咱们的‘头蚕茧’丝线不仅能满足国内订单和故宫联名系列的需求,还能供应给lesage的联合研发项目,再也不用担心丝线不够用了。”

解决了丝线供应这个曾经让他们焦头烂额的难题,苏晚星彻底松了口气。她走到绣架旁,看着绣娘们正在绣制的“水墨山水”礼服,蓝白渐变的绸缎上,云雾用“乱针绣”层层铺展,远山用“虚实针”勾勒出朦胧的轮廓,近水处则用“滚针绣”绣出潺潺的溪流,每一针都透着匠心。

“巴黎演示会的礼服,咱们再加一套‘百鸟朝凤’吧。”苏晚星突然开口,眼中闪着明亮的光,“用‘打籽绣’绣出凤凰的羽毛,每一片羽毛都用不同深浅的金线,再用‘珠片绣’点缀鸟群的翅膀,既有传统苏绣的华丽,又能和lesage的工艺形成呼应,让国际观众看到苏绣的多元魅力。”

李师傅闻言凑过来,笑着说:“这个主意好!‘百鸟朝凤’是咱们苏绣的经典纹样,我年轻时绣过不少,刚好可以把积累的经验教给学徒们,让她们也参与到这套礼服的制作中,既是学习,也是锻炼。”

顾砚深拿出日程表,开始安排任务:“那咱们就分工合作,李师傅带三位学徒负责‘百鸟朝凤’礼服的凤凰主体,苏晚星你负责设计鸟群的布局和配色,绣娘们分两组,一组继续赶制‘水墨山水’礼服,另一组负责‘百鸟朝凤’的背景纹样;陈宇对接lesage,把咱们新设计的‘百鸟朝凤’礼服方案发过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珠片材料的建议;小林负责把‘百鸟朝凤’的纹样和针法翻译成法语,提前准备好演示会的讲解材料。”

夜幕降临,工坊里的灯光依旧明亮。绣娘们手中的绣花针在绸缎上穿梭,丝线如流水般游走,渐渐勾勒出凤凰的轮廓;学徒们围在李师傅身边,认真学习“打籽绣”的技巧,指尖虽有些生涩,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新员工们在电脑前忙碌着,处理订单、对接物流、翻译资料,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巴黎之行和品牌的未来努力。

苏晚星站在工坊中央,看着眼前这幅忙碌而有序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温暖与期待。她知道,品牌国际化的道路还很长,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比如不同文化之间的审美差异、国际市场的竞争压力、工艺保密与合作的平衡等等,但只要团队齐心协力,坚守匠心,就一定能克服困难,让苏绣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顾砚深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温热的茉莉花茶:“在想什么?是不是担心巴黎演示会的细节?”苏晚星接过茶杯,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笑着摇头:“不是担心,是觉得很幸运,能和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从一开始的小工坊,到现在有这么大的团队,能和故宫、lesage这样的合作伙伴携手,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付出。”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伙伴加入咱们。”顾砚深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等巴黎演示会成功了,会有更多人了解苏绣、喜欢苏绣,说不定还会有国外的绣娘想来学习咱们的针法,到时候咱们的工坊就能真正成为苏绣国际化的平台,让这门手艺跨越国界,被更多人传承下去。”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也洒在工坊里那些正在成形的绣品上。“百鸟朝凤”礼服上的凤凰渐渐有了神采,“水墨山水”礼服的云雾愈发缥缈,“岁寒三友”披风的松竹梅透着雅致,每一件绣品都承载着苏绣的传承与创新,也承载着团队所有人的梦想与期待。

第二天一早,陈宇带来了lesage的回复,他们不仅赞同“百鸟朝凤”礼服的设计方案,还主动提出寄来最新研发的环保珠片材料,让苏绣与法式刺绣的融合更加完美;米兰买手那边也传来消息,希望能在巴黎时装周期间和他们见面,洽谈下一季度的采购计划,甚至有意向将苏绣产品引入欧洲更多高端精品店。

好消息接连不断,工坊里的气氛愈发高涨。苏晚星和顾砚深根据最新的进展,对品牌国际化计划做了最后的调整,确定了联合研发、市场拓展、人才培养的具体时间表;李师傅带着学徒们加快了“百鸟朝凤”礼服的制作进度,凤凰的羽毛已经绣出了层次感;新员工们也熟悉了各自的工作,订单处理、物流对接都井井有条。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工坊的窗棂,斜斜落在“百鸟朝凤”礼服那片刚绣好的凤羽上时,金线在光影里折射出细碎的亮芒,竟让凤凰仿佛要振翅从绸缎上跃起。苏晚星正看得出神,指尖忽然触到窗沿一枚被风吹落的桂花,抬头时恰好瞥见院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一角,露出半张戴着金丝眼镜的侧脸,对方正举着手机,镜头隐约对着工坊门口挂着的“苏绣非遗传承工坊”木牌。

她心头微顿,刚要开口提醒顾砚深,那辆车却突然发动,顺着巷口轻快地驶远,只留下一阵淡淡的、类似高级香水的冷冽气息。顾砚深这时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巷口,笑着递过刚打印好的巴黎行程表:“在看什么?是不是在想巴黎的阳光会不会比咱们这儿更适合拍绣品?”

苏晚星收回目光,将那枚桂花捏在手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许是路过的游客吧。”话虽如此,她却悄悄把那辆陌生轿车的车牌号记在心里——那串数字末尾的“730”,和前几日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里,落款处模糊的编号恰好吻合。

阳光渐渐爬满工坊的绣架,“百鸟朝凤”礼服上的凤凰愈发鲜活,“水墨山水”的云雾在光影里添了几分缥缈,可苏晚星望着那些细密的针脚,总觉得方才那辆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车,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未掀起大浪,却在水面下藏着看不见的涟漪。她轻轻舒了口气,将匿名邮件和陌生车辆的事暂且压在心底,转身走向李师傅:“您看这凤冠上的‘盘金绣’,是不是再用细一点的金线?巴黎的灯光亮,得让每一处细节都经得住细看。”

顾砚深似乎察觉到她瞬间的失神,却没多问,只是将行程表又仔细核对了一遍,在“巴黎安保”那一栏特意标注了“联系当地安保公司,增加展台周边巡逻”。他望着苏晚星忙碌的身影,目光落在她握着绣花针的手上——那双手绣得出世间最美的纹样,也扛得住风雨,可他总觉得,随着苏绣名气渐大,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比他们预想的更需要“小心落针”。

阳光越发明媚,工坊里的笑声与丝线穿梭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启程的期待里,没人注意到苏晚星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了那枚已经被捏得有些发皱的桂花,也没人看到顾砚深在行程表的“备注”栏里,写下了“排查潜在风险”四个字。属于他们的“事业新篇”已然拉开序幕,只是这新篇章的扉页上,除了光鲜与掌声,似乎还藏着几处待解的谜团,正等着他们在巴黎的灯火里,一一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