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初临归墟，法则之海（1/2）

通道关闭的余波仍在虚空中震荡，那扇由混沌石锁强行撑开的门户，如同被巨兽吞噬般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韩石、南宫婉、张铁三人，以及少数几位紧随他们身后的铁血军精英，彻底脱离了外界的喧嚣与血腥，置身于一片光怪陆离的奇异空间。

这里，便是归墟之眼的内部。

首先攫住三人感官的，是那无处不在的“色彩”。天空不是蓝，大地也不是黄，而是一种流动的、介于虚实之间的混沌色泽。无数道色彩斑斓的能量流如同天河倒灌，在虚空中奔腾不息，时而汇聚成绚烂的星云，时而分散成细密的丝线，交织成一张覆盖了整个世界的、无边无际的巨网。

“这……这是什么地方？”张铁扛着战锤，粗犷的脸上满是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感觉自己的神识都被这片流动的色彩给“溶解”了。

南宫婉的脸色也极为凝重。她运转冰魄剑气，一层淡蓝色的护罩将三人笼罩在内，试图隔绝那股无孔不入的奇异能量。“是破碎的法则……这里，是由无数活跃的天地法则直接构成的‘海洋’。”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骇，“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一种法则的显化。我们就像是被扔进了搅拌机里的石子，随时可能被碾碎。”

韩石没有说话。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胸口的混沌石锁所吸引。此刻，石锁正散发着微弱的温热，表面的符文与周围流动的法则能量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如同鱼入大海，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道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狂暴的法则碎片在接触到石锁散发的玄黄之气后，竟变得温顺了许多。

“神君，这是怎么回事？”韩石在识海中急切地问道。

“哼，恭喜你，小子，你总算是见到真正的‘归墟’了。”大衍神君的残魂带着一丝疲惫的感慨，“这里是万法归流的终点，也是此界法则的‘源头’与‘坟墓’。所有的法则碎片，无论是完整的还是残缺的，最终都会汇聚于此。它们在这里碰撞、湮灭、重组，形成了这片看似美丽，实则致命的法则之海。”

“致命？”张铁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战锤。

“当然。”大衍神君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些法则碎片并非静止不动，它们会本能地攻击一切外来者，试图将你同化为它们的一部分。你的肉身、你的神魂、你的法宝，都会被这些活跃的法则之力侵蚀、瓦解。若没有特殊的防护，元婴修士也撑不过一时三刻。”

韩石心中一凛，连忙检查自己的状态。他发现，自己的玄黄之气护盾虽然能抵挡大部分侵蚀，但护盾边缘仍在不停地消融，显然消耗巨大。南宫婉的冰魄剑气护罩情况稍好，但那层淡蓝色的光幕上也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显然也难以长久支撑。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区域落脚。”韩石当机立断，目光扫过四周。他发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片区域的空间相对稳定，那些色彩斑斓的能量流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法则碎片的活动明显减弱了许多。

“那边！”韩石指向那个漩涡，“我们去那里！”

三人不敢怠慢，立刻化作遁光，向目标飞去。然而，这片法则之海并非真空，虚空中的阻力极大，飞行速度远不及外界。更麻烦的是，那些游离的法则碎片如同拥有生命一般，会主动攻击他们。

“小心！”南宫婉突然娇喝一声，指尖弹出一道冰魄剑气，将一个袭向韩石后心的、由火焰法则凝聚成的火球击碎。

“左边！”张铁怒吼一声，战锤抡起一圈土黄色的光幕，将数道锐利的金属法则碎片弹开。

一时间，遁光、剑气、战锤的光芒与五彩斑斓的法则能量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而壮观的画面。韩石一边飞行，一边催动石锁，将玄黄之气覆盖全身，形成一层更加厚实的护盾。他能感觉到，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灵力。

“这样下去不行。”韩石皱眉道，“我们的灵力消耗太大，撑不到目的地就会被榨干。”

“用‘清心玉佩’！”南宫婉喊道。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细密的符文，正是从万鬼窟带出的那枚。她将玉佩抛向空中，玉佩绽放出柔和的青光，青光如水波般扩散开来，将三人笼罩在内。

青光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法则碎片仿佛遇到了克星，纷纷避让，侵蚀之力顿时减弱了大半。

“好宝贝！”张铁惊喜地喊道。

韩石也松了口气。有了清心玉佩的辅助，他们的压力骤减。三人不再耽搁，全力向那片漩涡飞去。

终于，他们穿过了最后一道法则乱流，抵达了漩涡的边缘。

这里，果然如韩石所见，是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漩涡的中心，是一个直径约百丈的“空洞”，空洞内没有狂暴的能量流，只有一片宁静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虚空。空洞的边缘，无数法则碎片围绕着漩涡高速旋转，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我们进去！”韩石当先一步，踏入空洞。南宫婉和张铁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