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绝境明心，化神之始（1/2）

源池深处的黑暗被三方强者的陨落撕开一道裂口，但死亡的阴影并未散去。裂空鳐王与石破天的残部在黑暗中蠢蠢欲动，阴九幽虽被怨魂反噬却未彻底消亡，几缕残魂如跗骨之蛆般缠绕在韩石与南宫婉的感知边缘。更远处，虚空妖族与蛮荒古族的援军正撕裂空间赶来——这场争夺法则源池的混战，远未终结。

韩石拄着坤元塔，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催动源池之心与混沌石锁融合，几乎榨干了他体内最后一丝灵力。元婴表面那层由玄黄之气与庚金剑气交织的光晕变得黯淡，道纹流转滞涩，仿佛风中残烛。南宫婉的情况更糟：冰魄剑虽斩杀了裂空鳐王，剑魄通明的状态却因过度透支濒临崩溃，剑身裂纹蔓延，剑气逸散如雾。

“撑不住了……”南宫婉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清冷的眸子却依旧锁定着黑暗中潜藏的威胁。她右臂衣袖被空间裂缝割裂，鲜血浸透布料，滴落在源池法则凝成的晶石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神君，我的元神雏形为何迟迟无法凝实？”韩石在识海中急问，“源池之心已耗尽大半力量，再拖下去，你我皆要葬身于此！”

“蠢货！”大衍神君的残魂在识海中咆哮，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躁，“你以为化神是请客吃饭吗？元神初孕不过是胚胎，真正的蜕变需要‘生死道心’的淬炼！如今三方势力环伺，强敌环伺，正是天道赐予你的最佳熔炉！”

“生死道心？”韩石瞳孔骤缩。他忽然想起初入七玄门时，墨老在病榻前的告诫：“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心若磐石，方能载舟渡劫；心若浮萍，顷刻间便是舟毁人亡！”

这一刻，死亡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厉飞雨的怨毒、裂空鳐王的贪婪、石破天的霸道、阴九幽的阴毒……无数杀意交织成网，试图将他与南宫婉碾碎！但在这绝境之中，韩石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握过锄头开垦青牛村的贫瘠土地，曾颤抖着接过检测灵根的测灵盘，曾在墨老的坟前紧攥着那枚褪色的纳戒，曾在无数次生死危机中扣住飞剑、符箓、毒刃……这双手沾染过同门的鲜血，也救过无辜凡人的性命；曾被南宫婉的剑气划破，也曾为她拂去鬓角的霜雪。

“我韩石，不过一介凡人。”他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战场的喧嚣，“起于微末，困于绝境，所求不过一线长生之机。但长生非为独活，而是为了守护心中之道——守护青牛村的炊烟，守护墨老的教诲，守护婉儿的剑心，守护这世间尚有的一丝清明！”

话音落下，他猛然抬头！双眼之中，不再是炼气期弟子的惶恐、筑基期的隐忍、金丹期的算计，而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澄澈与坚定！

“原来如此……”大衍神君的残魂沉默片刻，语气竟带上了一丝赞许，“凡人之心，最是坚韧。你以凡俗之躯承载仙道执念，反倒比那些天生道心的世家子弟更接近‘道’的本源！”

就在韩石明悟的刹那，源池深处的黑暗突然剧烈翻涌！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磅礴的法则之力从源池之心残骸中爆发！那是玄尘子毕生参悟的“万法归一”意境，此刻竟主动认主，化作七彩光流涌入韩石体内！

“不好！”南宫婉脸色剧变，“源池之心在自毁！它在助韩石化神，但也引发了法则反噬！”

只见韩石周身的黑暗如沸水般沸腾，无数道法则锁链从虚空中伸出，试图将他拖入源池深渊！这是法则源池的自我防卫机制——任何试图独占其核心力量的存在，都将被视为“污染”而遭到清除！

“韩石！”南宫婉不顾自身伤势，冰魄剑爆发出最后的剑芒，剑气如网般斩向缠绕韩石的法则锁链，“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