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轮回重开的韧,棋局初落的锋(1/2)

李萱指尖划过铜镜边缘的雕花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第81次轮回在观星台坠落的瞬间——那时朱元璋的哭喊像钝刀割着心口,比银簪刺穿胸膛的疼更甚。她数着镜中自己眼下的细纹,不多不少,正好是洪武三年刚入宫的模样,可眉骨下那点不易察觉的青黑,是第奏折,朱砂笔掉在地上,晕开一朵红得像血的花。

“英儿乖,”她把布偶塞进孩子怀里,“这老虎你先给父皇看看,就说姨母夸你手巧,让他也瞧瞧。”她知道,朱元璋的嗅觉比猎犬还灵,定能闻出棉絮里的猫腻。

送走朱雄英,李萱从袖中取出那几缕棉絮,凑到鼻尖闻了闻,果然有淡淡的杏仁味。她将棉絮扔进炭盆,火苗舔舐着纤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极了吕氏每次阴谋败露时的咬牙声。

“小主,郭惠妃派人来了,说她宫里的鹦鹉会学舌,让您过去瞧瞧新鲜。”春桃掀帘进来,手里捏着张烫金帖子,“那宫女说,郭惠妃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您爱吃的糖蒸酥酪,再不去就化了。”

李萱冷笑。鹦鹉学舌?第72次轮回,郭惠妃就是训练了只鹦鹉,让它在朱元璋面前喊“李才人要杀陛下”,她被侍卫按在地上时,看见那只鹦鹉扑棱着翅膀,眼里闪着和郭惠妃一样的得意。

“告诉郭惠妃,”她慢条斯理地绣着布偶的眼睛,银针穿透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我这阵子犯咳嗽,怕过了病气给鹦鹉,改日再去叨扰。”她顿了顿,“对了,让她把糖蒸酥酪给春桃留着,就说我赏你的。”

春桃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那可是郭惠妃特意给您做的……”

“她想害我,我还偏要她的东西,”李萱把绣好的布偶挂在床头,针脚细密得看不出动过手脚,“你拿去分给小厨房的人,就说是郭惠妃赏的,让大家都尝尝‘心意’。”她知道,后宫的嘴比筛子还漏,不出半日,郭惠妃“好心办坏事”的名声就能传遍各宫。

傍晚时分,朱元璋果然来了,手里捏着那只布偶,脸色沉得像要下雨。他刚进门就把布偶摔在桌上:“这棉絮是怎么回事?”

李萱装作惊讶的样子:“棉絮?难道有问题?”她拿起布偶翻看,“这是英儿和允炆一起做的,许是……许是吕氏那边的人不小心弄进去的?”

朱元璋的手指摩挲着布偶上的针脚,突然笑了,是那种气极反笑的弧度:“你当朕傻?这针脚明明是你补过的。”他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却不重,“说吧,又发现了什么?”

李萱仰头看他,他的眉峰拧着,眼底却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柔。第75次轮回,他也是这样,明明气得发抖,却舍不得真伤她分毫。

“陛下闻闻这布偶肚子里的味,”她把布偶递过去,“像不像吕侧妃上次给英儿熬的安神汤?”

朱元璋凑近闻了闻,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吕氏!她找死!”他转身就要往外走,被李萱拉住了衣袖。

“陛下别急,”她踮脚替他抚平皱起的龙袍,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盘扣,“现在动她,只会让马皇后说我们苛待侧妃,不如……”她附在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们给她设个局,让她自己跳进去。”

朱元璋的目光亮了亮,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陛下忘了?”李萱笑眼弯弯,像只偷到腥的猫,“再过三日就是英儿的生辰,按规矩各宫都要送贺礼,吕氏肯定会趁机动手,我们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拽进怀里,他的吻落在额角,带着龙涎香的清苦:“你啊,越来越像只小狐狸了。”他的指腹擦过她的眉骨,“这里怎么青了?是不是又撞到哪了?”

李萱的心突然一暖。第81次轮回在观星台,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手臂在流血,却只顾着看她有没有受伤。她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没撞着,许是没睡好。”

“今晚朕陪你睡,”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替她盖好被子,“保证你睡个安稳觉。”

夜深了,朱元璋已经睡熟,呼吸均匀地洒在她颈窝。李萱睁着眼睛,看着帐顶的流苏。这是第82次轮回,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被动躲避的棋子,她要做执棋的人,不仅要护住朱雄英,要拿到双鱼玉佩,还要让朱元璋看清,谁才是真正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她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虽然没有玉佩,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无数次轮回的疼痛与温暖,都化作了此刻的笃定——这一次,她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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