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玉佩微光,稚心照影(1/2)
李萱将合二为一的双鱼玉佩贴在胸口时,玉面的温度透过襦裙渗进来,像揣着颗小小的太阳。朱雄英趴在她膝头数玉上的桃花纹,小手指点着红痕笑:“皇祖母,这玉会发光呢,像英儿画的小灯笼!”
【轮回记忆:第83次洪武三年,她就是这样握着完整的玉佩,在太液池边被黑袍人围住。那时朱雄英举着银剑冲过来,剑尖抖得像风中的柳叶,却还是喊着“不许欺负我皇祖母”。黑袍人的骨爪刺穿孩子肩胛的刹那,玉佩突然爆发出白光,将她送回了起点——原来这玉不仅能护身,还能在至亲血溅其上时,触发母亲留下的“重置”暗码】
“是像灯笼,”李萱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触到他耳后那道浅疤——第83次轮回留下的,那时她抱着流血的孩子跪在朱元璋面前,他却只是冷冷地说“为了大局,英儿的伤不算什么”,龙袍上的金线晃得她眼睛生疼,“只是这光不能让外人看见,不然会被坏人抢走的。”
朱雄英立刻捂住玉佩,银镯子撞在她手背上:“英儿不告诉别人,连允炆都不说!”
“也不能瞒着允炆,”李萱捏了捏他的小脸,“他是你弟弟,我们要一起保护这玉佩。”她看向坐在对面的朱允炆,孩子正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里的小人举着块玉,像极了第76次轮回里,他偷偷画给她的护身符。
朱允炆的树枝顿了顿,小眉头皱得像团拧住的线:“娘说,好东西要藏起来,不然会被抢。”他抬头时,睫毛上沾着点泥,“就像……就像我藏起来的糖糕,不给别人吃。”
李萱的心轻轻一颤。这孩子总在不经意间,泄露吕氏教给他的生存法则。她想起第63次轮回,朱允炆就是这样,把吕氏给的“安神”石子藏在袖中,直到朱雄英被巴豆折腾得脱水,才哭着把石子拿出来,说“娘说这个能救英儿哥哥”。
“这次不一样,”李萱把两个孩子都搂进怀里,玉佩的白光透过衣襟,在他们脸上投下淡淡的红晕,“这玉佩要大家一起守着才管用,就像……就像英儿和允炆手拉手,才不会被风吹倒。”
朱雄英立刻攥住朱允炆的手,银镯子和朱允炆的木牌撞出脆响:“对!我们手拉手!”
殿外突然传来碧月的惊呼,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李萱猛地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指尖在玉佩上捏出红痕——是黑袍人的气息!比第83次更浓烈,带着股铁锈般的腥甜。
“娘娘!达定妃带着人闯进来了!”碧月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发髻散了半边,“她说……说您私藏邪物,要搜殿!”
李萱的目光落在殿门处,达定妃的凤钗影在门框上晃,像极了第71次轮回里,她举着毒簪刺过来的样子。那次她躲得慢了些,簪尖擦着锁骨过去,留下道至今未消的浅疤,疼得她三天没能好好吃饭。
“让她进来。”李萱的声音冷得像殿角的冰,“本宫倒要看看,她能搜出什么邪物。”她将玉佩塞进朱雄英的衣襟,“英儿,把这个藏好,无论谁问,都别说见过。”
孩子用力点头,把玉佩按在胸口,银镯子紧紧勒着手腕:“英儿知道!就像藏糖果一样!”
达定妃进来时,裙摆扫过门槛的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身后跟着的太监手里拿着个铜盆,盆里的黑狗血还在冒着热气——第70次轮回,马皇后就是用这法子“驱邪”,把她按在狗血里浸了半个时辰,差点没呛死。
“李萱,”达定妃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目光在殿里扫来扫去,“陛下听说你得了个会发光的物件,特意让本宫来瞧瞧。毕竟这宫里,可不能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李萱坐在榻上没动,指尖捻着帕子上的流苏:“定妃说笑了,本宫这里除了陛下赏的些玩意儿,哪有什么发光的物件?倒是定妃,带着黑狗血闯宫,就不怕冲撞了圣驾?”
达定妃的脸白了白,随即又梗着脖子喊:“本宫是为了陛下好!听说那邪物会勾人魂魄,前几日郭惠妃在冷宫疯癫,就是被它迷了心窍!”她突然指向朱雄英,“那孩子衣襟里藏着什么?鼓鼓囊囊的!”
朱雄英吓得往李萱身后缩,小手死死按住胸口。朱允炆却突然站起来,把手里的树枝往达定妃面前一递:“是我画的老虎!会吃人!”
孩子的声音又脆又亮,达定妃竟被他唬住了,后退半步撞在太监身上。李萱趁机使了个眼色,碧月立刻上前:“定妃娘娘,两位小殿下还小,可经不起吓。要是惊动了陛下,怕是……”
“闭嘴!”达定妃回过神,狠狠瞪了碧月一眼,“搜!给本宫仔细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那邪物找出来!”
太监们立刻翻箱倒柜,锦盒摔在地上的脆响,书画撕裂的刺啦声,混着朱雄英压抑的抽泣,像把钝刀在李萱心上割。她想起第78次轮回,也是这样,马皇后的人把她的妆匣砸得粉碎,把朱雄英的虎头鞋扔进火盆,说“妖妃的东西,就该烧了”。
“够了!”李萱猛地站起来,裙摆扫过案上的青瓷瓶,“达定妃若再放肆,休怪本宫不客气!”她摸出发间的赤金簪,簪头的红宝石在日光下闪着冷光,“这是陛下亲手刻的簪子,你敢让太监碰一碰?”
达定妃的目光落在赤金簪上,果然不敢再动。第75次轮回,就是这枚簪子,被朱元璋用来敲打淮西勋贵,说“谁敢动李萱一根头发,就像这簪子一样,折了”。
就在这时,朱允炆突然指着窗外喊:“皇祖母快看!常将军来了!还带着好多侍卫!”
李萱望去,常茂正提着长刀往殿里冲,甲胄上的铜片叮当作响,身后的侍卫手里都握着弓箭——是她昨夜让人给常茂递的信,说今日恐有异动,让他带兵在附近候着。
“达定妃!”常茂的长刀“哐当”插在金砖地上,火星溅到达定妃脚边,“你未经陛下允许,擅闯长春宫,还敢惊扰两位小殿下,该当何罪!”
达定妃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我……我是奉陛下旨意……”
“陛下的旨意?”常茂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张纸,“陛下刚下的旨意,说长春宫由末将看守,任何人不得擅入。你这旨意,是哪来的?”
达定妃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李萱知道,她所谓的“旨意”,不过是马皇后伪造的——第71次轮回,马皇后就用这招,拿着假圣旨把她关进了冷宫,直到朱元璋巡查时才发现。
“把她带下去,”李萱的声音平静无波,“交给王瑾公公,让他问问马皇后,到底是谁给的胆子,敢伪造圣旨。”
侍卫拖走达定妃时,她突然尖叫起来:“李萱!你别得意!时空管理局的大人已经来了,他们会把你碎尸万段!你的玉佩护不了你一辈子!”
李萱的指尖在赤金簪上捏出红痕。黑袍人果然来了。她看向朱雄英,孩子的小脸吓得发白,却还是死死按住胸口的玉佩,像只护着珍宝的小兽。
“英儿不怕,”她蹲下身,替孩子擦掉眼泪,“皇祖母说过,玉佩能保护我们。”她转向朱允炆,“允炆也不怕,我们有常将军在。”
朱允炆点点头,小手攥住朱雄英的衣角:“我不怕,我有哥哥。”
常茂走到李萱身边,压低声音:“娘娘,末将刚才在宫门外,看到几个穿着黑袍的人,后颈都有颗朱砂痣,和上次密室里的一样。”
李萱的心脏骤然缩紧。朱砂痣!第83次轮回里,就是后颈有朱砂痣的黑袍人,刺穿了朱雄英的肩胛。她想起母亲说的话:“后颈有朱砂痣的,是时空管理局的‘猎魂者’,专门收割带着玉佩气息的魂魄。”
“加强戒备,”李萱的声音冷得像冰,“尤其是太液池和观星台,那两处是时空裂缝最容易出现的地方。”她顿了顿,“让王瑾盯紧马皇后,她肯定和黑袍人有联系。”
常茂领命而去,殿内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人。朱雄英突然从怀里掏出玉佩,玉面的白光比刚才更亮了些:“皇祖母,它好像在发烫。”
李萱接过玉佩,果然感到股灼热的温度,红痕桃花纹像活过来似的,在玉面上缓缓流动。她想起第83次轮回,母亲在梦里说的“玉佩发烫时,就是猎魂者在附近”,看来那些人已经离得很近了。
“我们得把它藏起来,”李萱将玉佩塞进妆匣最底层,用件旧棉袄盖住,“藏在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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