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圣域余晖、石心萌动与东方的阴影（1/2）

永眠圣域的首次大型庆典在欢腾与些许混乱中落下帷幕。领民们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散去，广场上只余下收拾残局的仆役和巡逻的士兵。夕阳的余晖将城堡的石墙染成温暖的橘红色，空气中仍弥漫着烤肉与麦酒的香气，混合着夏日青草与艾莉婕催生的夜来香的芬芳。

莱昂·阿波卡利斯终于从“温柔”的包围圈中脱身，独自一人站在城堡最高的露台上，俯瞰着逐渐被暮色笼罩的领地。喧嚣过后，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并非源于身体，而是灵魂层面驾驭“世界领域”所带来的巨大负荷，以及与北方星眸最终对决时留下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本源创伤。他需要片刻的宁静。

然而，圣域之主的宁静总是短暂的。

“领主阁下。”格伦德尔大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凝重。老法师的精神力损耗也很大，但职责让他无法休息。

莱昂转过身，看到格伦德尔大师和塞拉菲娜公主一同走来。塞拉菲娜脸上带着关切，手中依旧端着一杯宁神花茶，显然是一直留意着他的状态。

“大师，塞拉菲娜，”莱昂揉了揉眉心，“庆典顺利，大家辛苦了。有什么事吗？”

格伦德尔大师递过一份用魔法加密的羊皮纸卷：“刚刚通过秘密渠道收到的，来自我们在翡翠龙湾的眼线。关于那个皮埃尔，以及他背后的商业联盟。”

莱昂接过卷轴，精神力扫过，上面的加密符文自动消散，露出内容。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情报显示，翡翠龙湾商业联盟远非表面看上去那样只是一个追求利益的商人团体。其背后与东部几个强大的帝国和魔法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疑似有某些隐世的古老组织在幕后操控。皮埃尔此次前来，贺礼和贸易合作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试探圣域的虚实，尤其是莱昂这位“圣域守护者”的真实实力和弱点。情报还提到，商业联盟内部有一个秘密部门，专门研究如何“收编”或“控制”新崛起的特殊势力为己所用，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果然来者不善。”莱昂将卷轴递给塞拉菲娜，声音低沉，“他们看中的，不仅仅是圣域的特产，更是‘安眠之地’相关的权能。”

塞拉菲娜快速浏览后，碧蓝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联姻提议是标准的政治渗透手段。如果我们拒绝，他们很可能采取更激进的方式。我们需要加强边境巡逻和情报网络，尤其是对东部来的商队和旅客，必须严格审查。”

“我已经让格温和米娅加强了这方面的布置。”莱昂点头，“但被动防御不是长久之计。我们需要尽快让圣域的经济和军事力量强大到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到了塞拉菲娜之前提到的“委托”模式，或许可以主动筛选一些合适的任务，既能积累资源和声望，也能展示肌肉。

“还有一件事，领主阁下，”格伦德尔大师补充道，脸色更加严肃，“老朽在监控圣域规则网络时，发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非自然的空间扰动痕迹。痕迹很新，就在庆典期间出现，源头……似乎与东方商盟使团驻地附近的空间波动有关，但又难以完全吻合，像是更高级的隐匿手段。”

“空间扰动？”莱昂心中一凛，立刻将意识沉入世界领域，仔细感知。果然，在领地东部边缘，靠近商盟临时驻地的一片区域，规则层面残留着几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如同水波荡漾后的涟漪。这绝非自然现象，而是有人以极高明的手段进行了短距离空间跳跃或传送，并且刻意抹去了大部分痕迹。

“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进来了，或者……送出去了什么。”莱昂睁开眼，眼神锐利。对方的技术和实力，恐怕比预想的还要棘手。这更像是一次精心的侦察，而非直接的攻击。

“需要我带队去搜查吗？”格温的声音传来，她不知何时已来到露台，显然也听到了对话。

莱昂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痕迹太淡，对方手段高明，现在去搜恐怕打草惊蛇，也未必能找到什么。加强警戒级别，尤其是静室、魔法工坊、地脉节点等关键区域。另外，薇尔娜那边，对商盟送来的所有礼物进行最严格的、包括空间层面的检测，一件都不能漏。”

“是！”格温领命，立刻转身去安排。

塞拉菲娜看着莱昂疲惫却依旧冷静的侧脸，轻声道：“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事交给我们处理。你才是圣域的根本，不能倒下。”

莱昂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花茶喝了一口。是啊，他不能倒下。但休息……对他来说已成奢侈。他不仅能感知到外部的暗流，更能感受到内部……一些正在发生的、微妙的变化。

他的意识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城堡深处的静室。那里，奥克塔维娅的石像，在庆典之后，散发出的波动似乎……有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不再是纯粹的、沉淀的宁静，而是多了一缕……难以言喻的、仿佛冰层下开始流动的活水般的……“生机”？虽然极其微弱，但在他与世界领域深度连接的状态下，这变化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般清晰。

是因为庆典的喜悦情绪感染？还是因为圣域规则的整体活跃？抑或是……奥克塔维娅那消散的意识，在这片由她牺牲而守护下来的土地上，真的留下了某种更深层次的、正在缓慢复苏的印记？

莱昂无法确定，但这变化让他心中既有一丝莫名的期待，又增添了一份沉重的责任。如果奥克塔维娅真的以某种形式“归来”，他该如何面对？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带着灼热气息的香风袭来。

“老板！你躲在这里偷懒！”塔莉娅人未至声先到，她换了一身便于活动的红色劲装，金红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显得英姿飒爽，但脸上却是一副“讨债”的表情，“庆典结束了，该谈谈我的亮晶晶了吧？还有，我闻到东边那群奸商带来的箱子里有宝贝的气息！你可不能独吞！”

莱昂看着眼前活力四射（或者说财迷心窍）的龙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的凝重思绪被冲散了不少。“塔莉娅，那些礼物正在由薇尔娜清点检测，属于圣域公共财产，不能随便给你。”

“小气鬼！”塔莉娅嘟起嘴，凑近莱昂，几乎鼻尖对鼻尖，竖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那我不管！你答应过的！要不然……我就告诉塞拉菲娜，你上次偷偷看我洗澡……唔！”

莱昂吓得差点把茶杯扔出去，手忙脚乱地想去捂塔莉娅的嘴，这头龙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威胁方式了？！他什么时候偷看过？！明明是她在城堡后面的温泉里扑腾，水花溅了他一身！

塞拉菲娜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碧蓝眼眸平静地扫过莱昂和塔莉娅，语气听不出喜怒：“哦？还有这种事？”

“她胡说八道！”莱昂赶紧澄清，脸都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