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把他们找回来(1/2)

江牧一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坐回对面,身体前倾,双手交握,仿佛要谈论什么极其禁忌的事物。

“非常模糊,缺乏上下文,无法构成逻辑链条。”他谨慎地措辞,“一些指令?一个奇怪的、反复在你潜意识背景里闪回的视觉符号我试着让你描摹过,但是没有什么进展。”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余悸:“还有最主要的一种感受,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但这种恐惧,你明确表达过,并非来自于爆炸的冲击或身体的疼痛,而是来自于人?某个或某些特定的人?在你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某个人?感受到的某种注视?”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非但没有带来答案,反而让迷雾变得更加浓重和诡异。

他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真诚的歉意和一种深切的坚定:“我很抱歉,戚雨。用这种方式干涉你的记忆,这严重违背了我的职业操守和底线,也毫无疑问地辜负了你的信任。这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承受这种愧疚和煎熬。但我当时真的别无选择。在发现你早已身处一个巨大而危险的漩涡中心却不自知,并且有未知的强大势力早已在你身上布局时,我只能采取这种极端的、非常规的手段,先确保你能活下去。”

真相以这样一种残酷而曲折的方式,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戚雨感到一阵深深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无力感。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动的调查者,苦苦追寻父亲的真相和自己的记忆。却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棋子,是目标,她的过去被篡改,她的记忆甚至都不完全属于自己。

而江牧一的隐瞒和干预,此刻看来,虽然手段令人难以接受,但其初衷,并非出于恶意,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在绝境下的无奈之举,是一种带着巨大负罪感的保护。

“那你呢?”戚雨想起另一个盘旋已久的问题,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困惑,“你后来为什么不再做心理医生,反而转型来到了立县,成了一名外科医生?这和你说的‘危险’有关吗?”

江牧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容。

“一方面,”他缓缓说道,“那次对你进行的深度干预其过程和后果,让我对自己掌控这种窥探和影响人心的力量产生了深深的疑虑、警惕甚至恐惧。我害怕自己会在‘保护’的名义下,不知不觉变成另一个‘记忆篡改者’,另一个我深恶痛绝的存在。我无法再心安理得地坐在诊疗室里。”

“另一方面,”他的语气变得愈发沉重,“我发现了你身上的催眠痕迹,这本身就意味着极大的危险。那个对你下手的人,水平极高。我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是否会将我视为威胁。继续留在原来的领域和城市,目标太大,太容易暴露。彻底转型成为外科医生,来到立县这个相对偏远、关注度低的地方,既是为了远离是非核心,降低风险,也是为了更好地隐匿起来。”

他看向戚雨,眼神复杂:“同时,也许能有机会,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远远地、悄悄地继续关注你的情况,确保你至少是安全的。我从未想过主动打扰你,你的到来对我而言完全是意外。后来不相认,是担心突然打破你表面的平静,反而会重新引来危险,也害怕暴露你自己和我。我只想在你需要的时候,如果可能,能尽可能提供一些不着痕迹的帮助。”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似乎终于串联了起来。遗忘的背后是更深的阴谋,保护之下是无奈的选择和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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