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对峙（1/2）

时间仿佛凝固了。

地宫深处，那恐怖祖灵虚影的咆哮仍在回荡，震得人心胆俱裂。前方，通往“永生之殿”核心区域的唯一通道入口，白璃的身影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孑然而立。她周身散发着柔和却坚定的白光，与身后那翻涌的、充满毁灭气息的暗红能量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也将在场所有人分割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祖灵虚影似乎因白璃的介入而暂时陷入了某种困惑与暴怒交织的停滞，但它散发出的威压却有增无减，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彻底落下。

孙阳、韩亮、刘胖子三人紧靠在一起，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孙阳的掌心全是冷汗，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一边是苏醒的、几乎无法抗衡的古代守护者，一边是态度决绝、曾并肩作战如今却兵戎相向的白璃。退路已断，前进更是死路。苏晚晴苍白的面容和振宇临终前的托付，像烧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神经。

刘胖子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阳仔，这……这他娘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啊！胖爷我这次怕是真的要折在这儿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似乎想找点能壮胆的东西，却发现除了冰冷的装备，一无所有。

韩亮的情况最糟。他半跪在地，双手死死按住剧烈震颤、几近崩碎的青铜罗盘，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显然为了维持那摇摇欲坠的防护光幕，正在透支着某种本源的力量。他抬起头，看了孙阳一眼，眼神复杂无比，有对祖灵本能的恐惧，有对白璃阻拦的不解与愤怒，但更深处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凝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个由守陵人千年执念汇聚而成的祖灵，究竟有多么可怕。

而与他们的惊惶、绝望形成残酷对比的，是秦岳及其麾下黑鳞社成员的诡异平静。在最初的骚动之后，他们迅速重新集结，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尽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眼神中却看不到丝毫退缩，反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仿佛眼前这毁天灭地的景象，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