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传承（2/2）

“你们……” 秦无咎的嘴唇翕动着，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你们身上……有‘星核’的碎片……那是……上古先贤对抗‘它们’、利用‘门’的力量制造的……‘守护之器’的残骸……虽然沉寂了，但它的‘本质’还在……还有那个姑娘……你身上的‘印记’……虽然危险，但……也意味着你与‘它们’、与‘门’，有一种特殊的……‘连接’……”

“帮我……” 秦无咎的眼神，充满了哀求，也充满了某种最后时刻的、近乎疯狂的决断，“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用‘星核’碎片，去感应、去引导、去安抚地脉的躁动！用你的‘连接’……去感知‘门’的‘频率’，去尝试……干扰‘它们’的侵蚀！我会用‘守门人’的秘法，作为桥梁和引导，将我们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强行加固封印！”

“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我们所有人，包括外面小镇上那些无辜的人，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可能要为我们今天的到来，陪葬！”

韩亮和林夏，如同两尊被冻僵的雕像，站在原地。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过往所有的认知和经验范畴。这不是枪战，不是搏杀，不是破解机关，而是涉及到了血脉、秘法、地脉、能量、封印、以及那扇连通着未知恐怖的“门”的、近乎神话传说般的、残酷战斗。他们能做什么？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怎么可能参与到这种层级的对抗中？

但秦无咎眼中那不容置疑的绝望和哀求，黑石板上越来越不稳定、仿佛随时可能彻底爆发的能量波动，通道深处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令人心悸的金属摩擦声和冰冷气息，以及林夏脖子上那几乎要烧穿她皮肤的、疯狂闪烁、带来无尽冰冷“低语”的吊坠……都在无情地告诉他们，没有选择，没有退路。要么一起拼命，赌那万分之一渺茫的机会，要么，就一起在这里，被彻底吞噬、毁灭，或者变成某种不可名状的怪物。

“怎么做？！” 韩亮猛地一咬牙，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恐惧和无力感，从贴身内袋里，一把掏出了那个用防水油布紧紧包裹的、装着“星核”黑色残骸的小包。入手，不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一种滚烫的、带着强烈震颤的、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烙铁般的触感！那残骸，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有着本能的、强烈的反应。

“把……把‘星核’碎片，贴在我按着石板的手背上！” 秦无咎急促地喘息着，声音越来越虚弱，“用你的意念……不，用你的全部精神，去感受它，去想象……让它‘平静’下来，让它散发出……‘守护’、‘稳定’、‘净化’的……‘意念’！我会引导地脉之力，与它共鸣！”

“你呢，姑娘！” 秦无咎又看向林夏，目光锐利如刀，“过来！把手……按在石板的另一边！任何地方都行！闭上眼睛，不要抗拒你吊坠传来的那些‘杂音’和‘画面’，但也不要被它们吞噬！尝试……用你的理智，你的意志，去‘过滤’它们，去‘解读’它们，去……找到其中关于‘门’的‘频率’、‘结构’、‘弱点’的……信息！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告诉我！快！”

没有时间犹豫了。韩亮一步跨到秦无咎身边，他能感觉到，越靠近那块黑石板，手中的“星核”残骸就震动得越厉害，温度也越高，几乎要烫伤他的手掌。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星核”在通古斯最后时刻，爆发出的那道温暖、纯净、充满守护意志的“净化之光”。他闭上眼，将那块滚烫的黑色残骸，紧紧按在了秦无咎那只青筋暴起、微微颤抖、按在石板凹痕上的、枯瘦的手背上。

就在“星核”残骸接触到秦无咎手背皮肤的瞬间——

轰！！！

仿佛一道无声的惊雷，在韩亮的脑海中炸响！一股庞大、驳杂、混乱、但又带着某种古老、厚重、悲壮意志的、洪流般的信息和能量，如同决堤的江河，顺着两人接触的部位，狂猛地冲入了韩亮的意识！那是秦无咎的记忆碎片！是他作为“守门人”一生所学、所感、所经历的片段！是无数代“守门人”与“门”抗争、与“它们”周旋、与地脉共鸣的、积累了千百年的、痛苦、孤独、坚守、绝望、以及最后一丝微弱希望的记忆洪流！同时涌入的，还有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混乱、更加狂暴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亿万岩层之下的、充满了原始、蛮荒、暴烈、但又遵循着某种古老规律的、地脉能量的狂潮！

韩亮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被这股狂暴的信息和能量洪流撑爆、撕裂！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眼前飞速闪过——年轻时的秦无咎，在师父的带领下，第一次踏入这个洞窟，面对黑石板时的敬畏与恐惧；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独自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与孤寂、寒冷、以及脑海中那些来自“门”的、冰冷的“低语”搏斗；与试图闯入此地的、被“它们”气息侵蚀的怪物、或者被“门”的力量吸引而来的贪婪者的血腥战斗；看着师父、族人、一个个因为耗尽力量、或者被“它们”侵蚀，而痛苦地死去、发疯、或者变成怪物的悲凉与绝望；以及，在漫长守望中，对阳光、对温暖、对普通人平凡生活的、一丝几乎被磨灭的、遥远的向往……

痛苦！孤独！坚守！绝望！传承！

这些沉重的情绪，混合着狂暴的地脉能量，几乎要将韩亮的意志彻底冲垮。但他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了鲜血，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那块“星核”残骸上，集中在自己脑海中，对“守护”、“稳定”、“净化”这些概念的、最纯粹的、最执着的想象和信念上！

奇迹般的，在他意志的强行引导和秦无咎“守门人”秘法的桥梁作用下，他手中那块滚烫、剧烈震颤的“星核”残骸，似乎真的……“回应”了他！一股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纯净、温暖的、带着某种亘古不变的、守护意志的、金色的、柔和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点燃的第一缕烛火，从黑色残骸的深处，艰难地、顽强地，渗透了出来，顺着韩亮的手掌，流入了秦无咎的手背，又通过秦无咎的身体和秘法，与那狂暴的地脉能量洪流，缓缓地、笨拙地，开始接触、融合、引导……

另一边，林夏也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和脑海中越来越强烈的、冰冷“低语”的冲击，跌跌撞撞地冲到黑石板前，颤抖着伸出冰凉的手，按在了石板另一侧、一块相对光滑的区域。就在她手掌接触到那冰冷、光滑、仿佛带着某种生命般脉动的石板的瞬间——

嗡！！！！

一股比之前强烈了十倍、百倍的、冰冷、混乱、充满了无尽恶意和难以理解信息的、精神冲击洪流，如同海啸般，顺着她的手掌、手臂，瞬间冲入了她的大脑！她脖子上的吊坠，更是发出了刺耳的、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尖啸，幽蓝的光芒暴涨，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无数破碎的、冰冷的、毫无情感的、由无法理解的几何图形、数学公式、星空坐标、以及那纯粹的、蠕动的黑暗“存在”构成的画面、声音、甚至“感觉”，疯狂地冲刷着她的意识！她看到了！看到了“门”的另一边！那是一片无尽的、冰冷的、由纯粹的、不断变幻的、高维几何结构和无法形容的、黑暗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和物质的“流体”构成的、混沌的、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概念的、绝对“虚无”又绝对“存在”的诡异空间！有无数的、类似“眼睛”的、冰冷的、不带任何情感的、纯粹“观察”和“记录”的“光点”，在那片空间中悬浮、闪烁！还有一些更加庞大的、难以名状的、介于“生命”、“机械”、“概念”之间的、恐怖的“阴影”，在那片混沌中缓慢地、永无止境地、相互吞噬、融合、分裂……

与此同时，一些更加具体、但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信息碎片”，强行涌入她的意识：

“坐标……锁定……秦岭……地脉节点……‘昆仑之眼’……”

“能量波动异常……‘钥匙’碎片反应……‘观察样本’活性增强……”

“尝试建立临时连接……评估‘样本’抗性……收集‘门’的扰动数据……”

“警告……‘守护者’残留能量反应……干扰评估……”

是“观察者”！是“它们”通过“门”的异动，或者说，就是“它们”在主动地、有目的地，利用“门”的异动，在“观察”这里！在“评估”他们！在“收集”数据！林夏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显微镜下的细菌，每一个细胞、每一次精神波动，都在被无数双冰冷的、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