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归墟深处（2/2）

他尝试移动，却发现无比艰难。这里的“空间”粘稠得如同实质，每动一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神魂之力。而且，他感觉到，有更多无形的、冰冷的“视线”，从那些巨大的阴影和法则碎片中投射过来，带着好奇、漠然，以及……饥饿。

他就像是不小心闯入猛兽巢穴的幼崽。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或者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他强忍着神魂的剧痛，催动那微弱得可怜的混沌灵力（已经夹杂了过半的归墟死气），混合着五鼎散发的混沌光华，如同在泥沼中划水般，艰难地向着一个感觉上“压力”稍小的方向“游”去。

沿途，他避开了几片散发着危险波动的法则碎片，也惊动了一些如同阴影般蠕动的、没有固定形态的“归墟生物”，幸好它们似乎对龙越身上那复杂的、既有生机又有死寂的气息感到困惑，并未立刻发动攻击。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灰蒙的雾气似乎淡了一些，隐约露出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那是一小块悬浮的“陆地”，大约只有方圆数丈，通体呈现出一种暗沉的青铜色，与周围灰蒙的死寂格格不入。陆地上，似乎还矗立着什么东西的轮廓。

龙越心中一动，用尽最后力气，向着那块青铜色的“陆地”挣扎而去。

当他终于“爬”上那块坚实的“地面”时，几乎彻底虚脱。他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虽然这里并没有空气。

他抬起头，看向这块小小陆地上矗立的东西。

那是一座残破的、只有半人高的青铜碑。碑身布满了斑驳的铜锈和深刻的划痕，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冲刷与战斗。碑面上，刻着几个龙越完全不认识、但却能直接感知其意的古老文字：

“界殒之地，归墟之始。”

而在青铜碑的基座旁，散落着几片……闪烁着微弱星光的碎片？那气息，竟然与他之前在沉骸岛星殒之核中感应到的星辰之力同源，但更加精纯、更加古老！

龙越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块碑文又是什么意思？这些星辰碎片……

还没等他想明白，一股远比之前那些“归墟生物”更加恐怖、更加冰冷的意志，如同潮水般从灰蒙的深处蔓延而来，瞬间锁定了他！

一个宏大、漠然、仿佛由无数世界破灭的哀鸣汇聚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他神魂深处响起：

“外来者……携带‘源星’与‘寂灭’的种子……你的到来，是偶然，还是……注定？”

龙越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如同被剥光了放在显微镜下，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那意志传来的方向。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几乎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