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隐患与反思（1/2）

夜色深沉，“墨韵斋”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三张神色各异的脸庞。

卡布坐在主位，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目光沉静。孙不二坐在下首，眉头微锁，捻着胡须，似在沉思。何粥粥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默默地看着卡布。

白日里朝堂上的惊心动魄、庞党倒台后的暗流涌动，似乎都被隔绝在了这间小小的书房之外。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大战之后、需要冷静反思的凝重气氛。

“大人，”孙不二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此次扳倒庞吉，固然是大获全胜，威震朝野。然……老朽心中，却有些不安。”

卡布轻轻吹了吹茶汤上的浮沫，抬眼看向他：“先生是担心，陛下那边？”

“正是。”孙不二重重点头，“陛下虽重赏了大人，擢升郎中，但……那最后一句‘卿之手段，神鬼莫测，当用于正途’，分明是敲打！陛下对大人那‘留音璧’、‘影画’之能，已是心生忌惮，甚至是……惊惧！”

何粥粥闻言，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眼中担忧更甚。她虽然不太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也知道被皇帝忌惮意味着什么。

卡布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先生所言极是。此次为了扳倒庞吉，我们确实动用了非常手段，亮出了底牌。那些‘神器’，效果惊人，但也后患无穷。”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缓缓踱步：“陛下乃雄猜之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今日能用我扳倒庞吉，来日若觉得我威胁到了他的皇权，同样会毫不留情地将我铲除。那些‘神器’，在他眼中，已非奇物，而是……妖异之术，是能威胁到他统治根基的东西。”

直播间的观众们，此刻也安静下来，弹幕上飘过一片【确实】【伴君如伴虎】【主播要小心了】的评论。

“那……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何粥粥忍不住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卡布停下脚步，看向她，目光温和却坚定：“粥粥不必过于担心。经此一事，我们也算看清了许多事。第一，那些来自……‘故乡’的非常手段，绝不可轻易动用，尤其是涉及窥探、记录之类的‘神器’，更要慎之又慎。非到生死存亡关头，不可示人。否则，必遭反噬。”

孙不二深以为然：“大人明鉴。此等奇物，用得好是利器，用不好便是催命符。今后行事，当以堂堂正正之师为主，借势而为，合纵连横，方是长久之道。”

“第二，”卡布继续道，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必须加快培植自身真正的势力！不能永远只靠陛下的‘赏识’和那些取巧的手段。庞党为何能嚣张二十载？因其根深蒂固，党羽遍布朝野！我们要想在京城立足，光有陛下的信任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有自己的人马，自己的根基！”

“大人的意思是……”孙不二眼中精光一闪。

“新月领，是我们的根本，必须进一步加强建设，作为我们最稳固的后方和人才基地。”卡布沉声道，“京城这边，我们要低调行事，广结善缘，但更要暗中物色、培养真正可靠的人才。工部这个位置很好，我们要利用它，做出实实在在的政绩，积累声望，同时，也要借此机会，结交那些有真才实学、志同道合的务实派官员，逐步构建我们自己的关系网络。”

他看向孙不二：“孙先生，此事还需你多费心。那些新晋的、有潜力的官员，可以多加留意，暗中观察，徐徐图之。切记，宁缺毋滥，首要的是忠诚可靠。”

“老朽明白！”孙不二郑重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