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暗流并未停止（1/2）

“墨韵斋”内，灯火通明，战略调整后的计划在稳步推进。卡布与何粥粥将重心转向深耕试点和推动技术革新，表面上，京城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朝会之上，争论少了；市井之间，流言也淡了。

然而，这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河间府，安国公的一处别院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几张阴沉的面孔。坐在上首的，正是之前因李文远案而颜面大损的安国公。下首坐着的几人，或是世袭勋贵，或是在地方拥有万顷良田的豪强代表。他们的脸色，都难看至极。

“砰！”安国公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乱响，“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须发戟张，眼中满是怨毒：“李文远被罢官下狱！我们在河间、凤阳的几条财路，也被那张廷玉生生掐断！损失了多少银子？丢了多少脸面？！这一切，都是拜那卡布小贼和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明慧夫人’所赐！”

“国公爷息怒。”一个干瘦的士绅模样的老者，阴恻恻地说道，“卡布此子，仗着些许圣眷，行事猖狂，确实可恨。还有那个何粥粥，一介女流，竟敢妄议朝政，蛊惑圣听，更是罪该万死！”

“光恨有什么用？”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武将瓮声瓮气地道，“那卡布如今圣眷正浓，又握着实权，连陛下都让他三分。我们明着动他，恐怕不易。”

“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安国公眼中寒光一闪，“此子不除，我等日后寝食难安！他今日能断我们财路，明日就能要我们的命！”

那干瘦士绅捻着鼠须，低声道：“国公爷所言极是。卡布此子，羽翼渐丰，又有新政收买人心，长此以往，必成心腹大患。不过，要动他，需从长计议，一击必中！”

他压低了声音：“眼下，陛下似乎还想用他来制衡我等，暂时动他不得。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首先，要盯紧了他！他在工部的一举一动，他和哪些人来往，尤其是那个‘速达通’商行，里面定然有鬼！要派人混进去，查出他的底细和把柄！”

“其次，”他眼中闪过一丝狡诈，“要断其羽翼！那个何粥粥，是他的软肋！此女如今有些名声，动她需谨慎。但她那个‘垦荒安民’的新政，就是最好的靶子！我们在河间、凤阳两地，虽然明面上退让了，但暗地里，绝不能让他们舒坦！要给他们不断制造麻烦，让他们的新政办不下去！只要新政失败，卡布和那女人就失了圣心，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还有，”那武将补充道，“朝中我们的人，也不能闲着。要联络御史，时不时地找点由头，弹劾卡布跋扈、工部靡费，或者攻讦那何粥粥‘牝鸡司晨’、‘结交外官’！就算扳不倒他，也要让他疲于应付，恶心恶心他！”

“好！就这么办！”安国公重重一拍大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卡布小贼，何氏妖女！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类似的密谋，在京城其他几处深宅大院内，也在同时上演。那些利益受损的保守势力，在暂时的退却后，迅速勾结起来，形成了一个针对卡布和何粥粥的隐形同盟。他们像一群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

朝堂之上，虽然不再有激烈的争吵，但无形的裂痕却日益加深。以卡布、何粥粥以及张廷玉等人为代表的、试图有所革新的势力，与以安国公等勋贵豪门为代表的、竭力维护旧有秩序的势力，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底公开化、白热化。双方在人事任免、政策制定、资源分配等各个方面，都展开了或明或暗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