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佐助房间被姑奶奶占了(2/2)

“秽土转生……解除了。”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连同其他被召唤的亡者一样,在轮回天生之术的光芒中,灵魂得以安息,秽土塑造的身躯化作光点,回归了他们本该长眠的净土。

他没有复活。

他们也没有复活。

这个答案,似乎早在宇智波初纯的预料之中。

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悄然划过心底。她依旧望着窗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窗外,是她强行改造出的、充满宇智波印记的理想国。

窗内,是知晓了另一个世界丈夫与……复杂关系者最终归宿的、来自异世的孤魂。

宇智波斑看着她映在玻璃上的、有些模糊的侧影,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思绪翻涌,最终归于一片沉寂的深邃。

有些过往,随着亡者的安息,或许也该彻底埋葬了。

宇智波初纯依旧望着窗外那片不属于她记忆、却由她亲手缔造的喧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和笃定,清晰地传入宇智波斑的耳中。

“斑哥……”

“我留给你的这一切……”

“这个宇智波国,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

她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扫过他,

“你自己……好好处理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不舍,没有眷恋,反而像是一个交托完任务的过客,带着一种抽离般的淡然。

“因为……”

她终于完全转过头,正视着宇智波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却仿佛看透了一切根源的笑容,

“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早晚……”

“会像来时一样……”

“消失不见的。”

这句话,她说得云淡风轻,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现实的根基上。

她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预言,而是在陈述一个她早已认知到的、冰冷的事实——她是一个误入此世的异客,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随时可能醒来的幻梦。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胡闹,可以任性妄为地改造,可以对着宇智波佐助喊打喊杀……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终将与她无关。她只是短暂地,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一些属于宇智波初纯的、浓墨重彩又乱七八糟的印记。

而现在,她将这份遗产,连同所有的麻烦和可能性,一并交还给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凝视着她,看着她眼中那片与往常的狡黠、愤怒、得意都截然不同的、近乎虚无的平静。他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疏离感。

他没有问她为何如此确定,也没有质疑她的话语。

他只是沉默地接收了这个信息,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漩涡在缓缓转动。

(不属于此世……)

(终将消失……吗?)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斑哥,你能在我消失之前,找到你在这个世界的答案吗?)

(还是说……会和我一样,最终也只是……一场空呢?)

她心中掠过一丝无人能察的怅然,随即又被惯有的、没心没肺的洒脱所取代。

反正,她迟早是要走的。

宇智波初纯脸上绽开一个明媚却带着诀别意味的笑容,她最后看了一眼宇智波斑,语气轻快地说道:

“斑哥~”

“对带土那小子好一点吧,他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但干活还是挺卖力的。”

她像是交代后事一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这个宇智波国嘛,就交给你们两个大男人去打理啦!”

“要是遇到什么生意上的麻烦,搞不定的话……”

她眨了眨眼,指尖萦绕起一丝幻蝶的光屑,

“就用我留下的蝶幻兽联系我吧……嗯,在我还没消失之前,应该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话音落下,她不再有丝毫留恋,整个人的身影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虚幻,如同阳光下的露珠般蒸发、消散。

下一秒,她的身躯彻底分解成无数只闪烁着瑰丽光彩的幻影蝴蝶,它们翩跹起舞,在空中划出最后一道绚烂的轨迹,然后便如同融入了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地彻底消失不见。

房间里,只剩下宇智波斑独自一人,以及窗外那片由她一手打造、如今却失去了造物主的喧嚣。

他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消失的地方,久久未动。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清冷的梅花香气,以及那幻蝶振翅时带来的、微不可查的查克拉波动。

(蝶幻兽……吗?)

宇智波斑缓缓抬起手,一只极其微小、几乎与光同尘的透明幻蝶悄然落在了他的指尖,微微颤动着翅膀。

他看着这只小小的造物,那双看惯了生死与轮回的黑眸中,第一次映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而幽微的波澜。

这个来自异世的妹妹,如同她突兀地降临一般,又如此洒脱地留下了巨大的烂摊子后,翩然离去。

而她最后那句对带土好点,和她留下的这只小小的联络工具,或许是她在这段短暂的异世之旅中,除了那堆麻烦之外,留下的唯一一丝……属于家人的、别扭的温情。

宇智波斑缓缓收拢手指,那只幻蝶融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他转身,望向窗外那片名为宇智波的国度,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坚定。

无论她来自何方,终将去往何处。

此刻,这里是他宇智波斑的疆域。

而她的遗产,他收下了。

宇智波初纯悠闲地靠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山谷中,宇智波佐助正与几名雷之国忍者激战。雷光闪烁,苦无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她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里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充满了看戏般的兴味,甚至还带着点挑剔和嫌弃。

看着宇智波佐助虽然动作依旧凌厉,查克拉运用也堪称精妙,但解决掉最后一名敌人时,呼吸明显比平时急促了几分,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宇智波初纯立刻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撇了撇嘴,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下方的佐助清晰听到的音量,懒洋洋地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诶——”

她拖长了调子,

“你的体力和精力……怎么这么弱啊?”

“就这么几个杂鱼,居然费了这么半天功夫?”

她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令人失望的景象,

“唉……”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我们那时候……”

她的话没说完,但那股子老娘当年如何如何的优越感和对后辈的失望,已经淋漓尽致地传递了过去。

正在调整呼吸的宇智波佐助,听到这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动作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轮回眼冰冷地锁定树梢上那个悠闲看戏的女人,握着草雉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个女人……!)

(阴魂不散!)

他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只是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回敬过去,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宇智波初纯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评价和比较,显然已经又一次成功地膈应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