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胜利之后（2/2）

当他们终于冲出地狱火堡垒，沐浴在外域那依旧昏暗却相对自由的天空下时，早已接到信号的荣耀堡派出了最快的狮鹫和最好的医疗队接应。

在荣耀堡的医疗所内，场面紧张到了极点。指挥官丹图斯中尉亲自调度资源，所有空闲的圣骑士和牧师都被召集起来，轮番为布雷恩施放治疗术。浓烈的圣光气息几乎充满了整个房间，金色的光辉不断冲刷着布雷恩的身体，与那顽固的邪能腐蚀进行着拉锯战。碎石被安置在旁边的房间，由莱拉尔和德鲁伊们全力救治。

艾伦站在医疗室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上还沾满着玛瑟里顿的污血和战斗的尘埃。他听着里面传来的、牧师们急促的祈祷声和圣光闪耀的嗡鸣，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血痕。

维琳轻轻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她的脸色同样疲惫而悲伤。“这不是你的错，艾伦。”

艾伦没有接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带领他们进去，我下令摧毁导管，我没能保护好他……这就是领袖的代价吗？用同伴的血染红胜利的旗帜？”

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与痛苦。玛瑟里顿被击败了，但这场胜利却像是一根毒刺，深深扎入了他的信念核心。他开始怀疑，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所谓的守护，是否只是一种无力的奢望？牺牲，是否必然伴随着每一次前行的脚步？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医疗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年长的、神色疲惫的人类牧师走了出来。

“情况暂时稳定住了，”牧师的话让所有人的心稍稍落下，但随即又提得更高，“我们勉强保住了他的命，清除了大部分邪能腐蚀。但是……他受损的内脏和骨骼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而且……他的狩猎伙伴，那头狼，伤势过重，我们……尽力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旁边房间传来了莱拉尔一声沉重的叹息，以及碎石最后一声微弱、带着无尽眷恋的呜咽，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艾伦闭上了眼睛，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悲伤攫住了他。布雷恩活下来了，但他失去了视若生命的伙伴，未来的战士生涯也可能就此终结。这胜利，充满了残缺与苦涩。

他望向窗外，地狱火堡垒在远方沉默地矗立着，仿佛一个被剥去了血肉的巨兽骨架。玛瑟里顿的威胁解除了，但外域的天空依然破碎，燃烧的远征，还远未结束。

布雷恩的伤势趋于稳定，但身心遭受的重创需要时间抚平。地狱火堡垒的陷落标志着外域开局阶段的重要胜利，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艾伦在反思中成长，维琳从玛瑟里顿的陨落中解读出更危险的讯号，莱拉尔则感受到了来自影月谷方向的、更加深邃的黑暗低语。短暂的休整之后，新的使命与更广阔的战场已在召唤，破碎的外域，还有更多的秘密与挑战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