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凶残的上帝：古达克之前（1/2）

达克萨隆要塞陷落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混合着血腥与焦糊味的空气在冰冷的寒风中凝滞。站在残破的城墙上向北眺望，视野尽头那片被永恒冰雪覆盖的平原中央，古达克的轮廓如同巨兽的獠牙，刺破铅灰色的天空。那并非一座简单的城市，而是一片由数座巨大无比、呈阶梯状上升的冰砌金字塔组成的庞大建筑群，其规模远超达克萨隆，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野蛮与黑暗的气息。

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也能隐约看到古达克上空盘旋着不祥的、暗红色的能量涡流，仿佛汇聚了无数生命的哀嚎与怨念。空气中飘来的，除了祖达克固有的冰寒，更添了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某种怪异香料燃烧后的刺鼻烟雾。

“那就是达卡莱帝国的圣城，古达克。”萨萨里安的声音在艾伦身边响起，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能感觉到，那里的死亡能量……异常活跃，而且被强行扭曲，汇聚向某个核心。凯尔塞斯的情报没错，他们在进行某种规模空前的仪式。”

库尔迪拉擦拭着他符文刃上凝固的巨魔血液，嗤笑一声：“闻到了吗？这空气里‘信仰’的味道。只不过，他们的神只渴求的不是祈祷，而是鲜血和灵魂。”

短暂的休整和补给后，联合队伍离开了已成废墟的达克萨隆，继续向古达克进发。银色北伐军的主力需要留守要塞，稳固这条至关重要的补给线，只有韦斯温队长率领的一支精锐小队随行，作为联络和支援。黑锋骑士团的两位死亡骑士，萨萨里安和库尔迪拉，则明确表示会与他们一同行动，直到古达克的仪式被阻止——或者，直到他们觉得合作不再符合黑锋的利益。

越靠近古达克，周遭的环境愈发显得诡异和危险。冰雪覆盖的平原上，开始出现大量用巨魔头骨、猛犸象骨骸和冻结的血液堆砌而成的恐怖图腾柱。一些地方的地面被刻意挖掘出巨大的血池，池中的液体并未完全冻结，散发着恶臭和微弱的魔法灵光，浸泡在里面的、被开膛破肚的动物甚至巨魔尸体触目惊心。

他们不止一次地遭遇了小股但极其狂热的巨魔巡逻队。这些巨魔与达克萨隆的守军不同，他们眼中燃烧着近乎癫狂的宗教狂热，身上涂抹着用鲜血和某种发光苔藓混合而成的诡异图案，口中高呼着各种洛阿神的名号——“夺灵者”哈克娅、“冰雪之王”洛克霍拉、“噬骨者”埃布索鲁斯……他们战斗起来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求将入侵者撕碎，作为献给神灵的祭品。

“他们在用战死者的灵魂和生命能量，为仪式‘添柴加火’。”莱拉尔脸色苍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巨魔死去瞬间，其灵魂并未安息，而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哀嚎着飞向古达克的方向，融入那片暗红色的能量涡流之中。“这片土地……正在被这种扭曲的信仰彻底污染。”

维琳则通过奥术视觉观察着古达克周围的能量场。“能量流动的指向性非常明确，全部汇聚向城市中心那座最高的金字塔。那里就是仪式的核心。而且……我侦测到了强烈的空间扰动，虽然还不稳定，但确实存在。他们确实在试图打开一道裂隙。”

在一次清理掉一队疯狂的巨魔祭祀及其随从后，他们在一处相对隐蔽的冰窟中暂时歇脚。库尔迪拉从一具巨魔巫医的尸体上搜出了一块刻画着复杂图案的骨片。

“看看这个，”他将骨片递给维琳，“上面记录的不是一般的祭祀祷文，而是……坐标，以及稳定通道的符文序列。他们在定位某个特定的……‘领域’。”

维琳仔细辨认着骨片上用鲜血和魔法蚀刻的痕迹，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坐标……指向的是一个充满了鲜血与暗影的位面褶皱，符合对萨莱茵领域的描述。这些符文的作用是中和两个位面之间的能量壁垒……他们不是在‘请求’萨莱茵降临，他们是在试图‘强行开门’。”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强行打开位面通道，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达卡莱巨魔显然是在用无数活祭品的生命和灵魂作为燃料，进行这场疯狂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