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飞往塞拉摩（1/2）

铁炉堡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将山峦内部的沉闷轰鸣与激烈争论暂时隔绝。没有盛大的送行，只有几名矮人守卫凝重的敬礼。艾伦一行人甚至没有返回暴风城，而是在布莱恩·铜须的协助下，直接从丹莫罗的洛克莫丹地区，搭乘上了前往米奈希尔港残存区域的狮鹫。

这段飞行的景象比来时更加令人心碎。湿地的疮痍在短暂的间隔后似乎又扩大了几分，新的裂口如同溃烂的伤口在不断蔓延，浑浊的水域面积更广，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其中狂暴的水元素巨大的轮廓在游弋。米奈希尔港的废墟几乎完全被泥水吞噬，只有少数建筑的尖顶还顽强地露出水面，如同墓碑。

他们在港口废墟附近一处临时搭建的、摇摇欲坠的木制平台上，换乘了一艘早已在此等候的、隶属于第七军团的快速帆船——“海风号”。船长是一位面色严峻、眼神如北海寒冰般冷冽的老水手，他只对艾伦简单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奉伯瓦尔公爵之命，送各位前往塞拉摩，一路顺风……如果这世上还有顺风的话”，便立刻下令启航。

船帆鼓起，载着英雄们驶入了波涛汹涌的无尽之海。

航程并非一帆风顺。死亡之翼引发的全球性动荡，同样反映在了海洋上。天气变得反复无常，时而狂风暴雨，巨浪如山；时而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海面平滑如镜，却透着令人不安的诡异。天空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带着硫磺色调的阴霾，连海水的颜色都显得更深、更浊。

“海洋也在愤怒，或者说……在恐惧。”莱拉尔站在船舷边，感受着风与水中传递的混乱信息。他甚至看到远方有巨大的、由水和闪电构成的元素生物在海面上若隐若现，那是前所未见的狂怒海元素。

维琳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船舱里，研究着她从湿地和丹莫罗收集的能量样本和数据。“能量扰动的模式在海洋上呈现出不同的形态，但根源是一致的。”她对艾伦说，“死亡之翼就像一颗投入艾泽拉斯能量池塘的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各种形式扩散、扭曲、破坏着原有的平衡。”

布雷恩则显得有些焦躁，他不习惯长时间待在船上，更不习惯这种压抑的、等待风暴来临的气氛。他反复擦拭着他的火枪，对着他的熊伙伴“碎石”嘟囔：“我宁愿去面对一百只穴居人，也不想在这晃悠悠的木头上干等着不知道啥时候会飞过来的部落箭矢！”

塞拉·吉尔尼斯则如同船舷边的阴影，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她的狼人感官让她比其他人更能察觉到海面下的暗流涌动，以及风中带来的、极其遥远的、属于卡利姆多大陆的尘土与血腥气息。她偶尔会望向东南方，那里是吉尔尼斯的方向，狼人的故乡如今同样命运未卜，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混杂着乡愁与忧虑的光芒。

艾伦则利用航行的这段时间，继续锤炼他新生的守护之道。他不再仅仅是将圣光塑造成盾牌的形状，而是尝试着理解其“庇护”与“坚定”的本质。他在颠簸的甲板上冥想，感受着圣光在体内流转，如何能与脚下这艘在风浪中飘摇的船只产生共鸣，如何能将守护的信念扩展到更广的范围，而不仅仅是保护身边的几个人。他发现，当他将心神沉入守护的誓言时，【影之哀伤】那冰寒的低语会减弱许多，仿佛圣光的坚定本身就能压制那股毁灭的冲动。

航行的第四天，了望塔上的水手发出了呼喊：“左舷前方！卡利姆多海岸线！”

众人立刻涌到船舷边。灰绿色的尘泥沼泽海岸线逐渐清晰，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建立在海岸边那座灰白色的、高塔林立的城市——塞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