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怒海争锋（2/2）

明军舰队保持着严整的单纵阵，航速稳定，丝毫没有因为倭军的散兵游勇式攻击而慌乱。朱高煦站在“定远”舰的舰桥内，通过传声筒（简单的铜管扩音系统）冷静地下达命令：“各舰注意，保持航向航速。左侧巡洋舰，负责清理靠近的小早船。‘定远’、‘镇远’，目标敌军正面关船集群，距离八百步（约1200米），一号、二号主炮塔，穿甲弹，一轮齐射，试射！”

“定远”舰庞大的炮塔在一阵低沉的机械转动声中，缓缓转动，粗壮的炮管微微扬起，对准了正在疯狂逼近的倭军关船集群。

“轰！轰！”

两声沉闷如远古巨兽咆哮的怒吼，几乎同时从“定远”和“镇远”的舰艏爆发！炮口喷吐出长达十数米的炽烈火焰和浓密的白烟，巨大的后坐力让数万吨的钢铁舰身也微微一顿！

远处正在冲锋的倭军关船集群中，两艘冲在最前面的关船附近，猛地炸起了两道几乎与船桅等高的巨大水柱！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那近失弹带来的巨大冲击波和漫天倾泻的海水，瞬间将船上的倭寇浇成了落汤鸡，也让他们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八嘎！这是什么炮？！怎么能打这么远？！”少贰满贞目瞪口呆，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骇然之色。这个距离，远远超出了他们船上任何武器（包括少量仿制的弗朗机炮）的射程！

“修正参数！距离七百五十步，全主炮，自由射击！目标，摧毁所有大型敌舰！”朱高煦的命令冰冷而无情。

真正的毁灭风暴，此刻才正式降临！

“轰！轰！轰！轰——！”

“定远”、“镇远”的炮塔再次喷吐出死亡的火舌，这一次，是精准的致命打击！

一枚巨大的穿甲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准确地命中了一艘关船的船身中部！坚硬的木质船体在现代化的钢铁炮弹面前，如同纸糊一般，被瞬间撕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海水疯狂倒灌，木屑和人体残肢四处飞溅，那艘关船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倾斜、下沉！

另一枚开花弹则在另一艘关船的上空凌空爆炸，炽热的预制破片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将甲板上的倭寇弓箭手、舵手、帆缆手清扫一空，整艘船变成了燃烧的地狱！

这仅仅是开始。明军舰队侧翼的巡洋舰和护卫舰上，数量更多的中口径速射炮和“靖海”式多管速射炮也开始发射！密集的弹雨如同金属风暴，扫向那些试图靠近的小早船。小早船薄弱的木质船体根本无法抵挡哪怕是最小口径的炮弹，往往一发命中，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海面上，不断有倭船被击中、起火、爆炸、解体，残骸和落水的倭寇挣扎呼救，但无人理会。

少贰满贞的旗舰也未能幸免。一发来自“镇远”舰的副炮炮弹，准确地击中了其船艏，猛烈的爆炸不仅摧毁了船头，引爆了存放的火药，飞溅的木刺更是如同霰弹般横扫甲板，包括少贰满贞在内的大量高级武士非死即伤！

“撤退！快撤退！”幸存的倭军将领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但此时想逃，为时已晚。明军舰队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保持着距离，用精准而致命的炮火，一一“点名”那些试图转向逃窜的倭军船只。海面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破碎的船板、漂浮的尸体、染血的海水，构成了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这场被后世天津卫人民海军教育史书称为“壹岐冲海战”的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当最后一艘试图抵抗的倭军关船在猛烈的炮火下沉入海底时，海面上只剩下零星燃烧的残骸和无数在水中挣扎求生的倭寇。

大明海军以零战舰沉没、仅轻伤数艘、伤亡数十人的微小代价，几乎全歼了少贰家倾巢而出的水军主力，击沉、焚毁敌舰超过百艘，毙伤、俘虏倭寇数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