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旧党反扑（2/2）

他讲格物致知，不是让人去格竹子，而是讲如何通过反复实验改进帆船设计；他讲诚意正心，不是空谈道德，而是讲为官者如何真心实意为百姓解决漕运、治水等实际问题；他甚至将一些简单的数学、几何、地理知识融入其中，强调这些“实学”才是真正能富国强兵的“真知”。

“学堂不必求大，但求精。”朱高晟对卜士仁交代，“首批学员，不必非要功名在身，首要聪颖、踏实、对现状有所不满。可由先生暗中考察物色，或由杨先生推荐那些仕途受阻、却肯钻研实学的底层官员前来旁听。告诉他们，这里不教八股，只教真本事。”

卜士仁心领神会，这正是“润物细无声”的策略。从底层和边缘开始，培育新学的种子。这些种子现在或许微不足道，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长成参天大树。

同时，拉拢朝臣的策略也进行了调整。对于那些位高权重、思想僵化的老臣，暂时放弃争取。而是将重点集中在两部分人身上：一是如于谦、顾炎那般不得志但有潜力的年轻官员，进行长期的感情和理念投资；二是那些职位不高、但处于关键实务岗位（如户部的仓场大使、工部的匠作监丞等）的官员，通过海事衙门的相关业务合作，给予其一定的实惠和尊重，逐步将其转化为“自己人”。

这是一场持久战。朱高晟深知，旧文官集团树大根深，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定力。

就在这外界风波恶、内部忙布局的紧张时刻，一天深夜，朱高晟刚刚批阅完学堂的规划图样，小柱子却悄无声息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主子，”小柱子低声道，“府外来了一个人，浑身笼罩在斗篷里，不肯透露姓名，只说……只说有关于‘海岛’和‘白莲教’的惊天秘闻，要当面禀报王爷。”

朱高晟手中的笔一顿，猛地抬起头。

海岛？建文余念？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让他瞬间嗅到了极度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