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东门巷（2/2）

“哈哈，就问你爽不爽吧？”濮志薪大笑回答。

“是，就是嗦完粉妆都花了，还一身的味儿。”陈菊惠嘴上嫌弃，手却没停，一颗一颗夹着酸豆角嘎嘣嘎嘣直往嘴里送。

“这才叫地道。”濮志薪慈爱的看着陈菊惠，这丫头是他在部队时就资助上学的贫困学生之一，其他的都没她争气。

陈菊惠不仅学历过硬，脑子还特别灵活，情商超赞，濮志薪是真当女儿来培养的。

“那倒是，别的地方吃不到这个味，够劲！那街上兜售文玩的我理解，但怎么还有兜售光盘的？光盘也成古玩了？退出历史舞台也就几十年而已啊。”陈菊惠观察力很敏锐。

“额....那些是卖东门特产的，早几十年就有了，卖爱情动作片的，少儿不宜。”濮志薪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白的答疑解惑。

“哈？其他部门不管的吗？”陈菊惠哪还不知道是卖簧片的？文化部门的会议她主持过不知多少次，强调了多少次，居然还有漏掉的。

“可以投诉，没必要上火。”濮志薪乐呵呵的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文化部门肯定也抓过罚过，但违法成本低，所以屡禁不止，也总不能一刀切了人家的生路。

陈菊惠这才想起这次走访的主要目的，歉意一笑，转换了话题：“那些文玩能淘到老物件吗？”

“以前可以，甚至阴邪的压口钱七窍玉都有，现在怕是难了，都是工艺品。”濮志薪答道。

压口钱是随葬在死者口中的铜钱，七窍玉更邪门，是堵住人体七窍，想封住魂魄修仙的邪路。

这些只有内行人或老一辈知道，这样的对话，两人已经说了很多遍，专找看起来像做这些营生的老人旁边说。

果然，濮志薪感受到了旁边嗦粉老人的目光，嘴角露出笑意，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他丝毫没有着急放弃的样子。

“这位老板想找老物件？”那老人忽然搭话道。

“老先生有好东西？”濮志薪来了兴致。

“哈哈，不敢说好东西，老物件倒是有几样，您如果方便，就跟我去铺子喝喝茶，就在巷头，我拿出来您掌掌眼。”老人笑道。

陈菊惠看这老人一身练功服，还背着太极剑，并不像做古玩行当的人，直到看他吃完擦嘴的左手，那翠绿的祖母绿扳指，陈秘书才惊叹主官的洞察力。

三人慢悠悠走到东门巷头，穿过幽深狭长胡同，才看到一间青瓦石墙的古朴门户，并未悬挂牌匾，难怪他们找不到。

外边虽然狭窄，但三人入得门来，却别有洞天：假山盆栽，流水潺潺，空间不大，却生机盎然。

老人挂好太极剑，在居中的老船木茶桌开始烧水泡茶，濮志薪也不急，跟老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这知识储备，不是一般的丰富。

老人姓雷，酷爱收藏古玩字画，却不外售，偶尔交换一二，纯属个人爱好，但其鉴定的功力，却丝毫不输大家。

看过几样老人得意道藏品，濮志薪把老人夸出了花，一副相见恨晚的场面氛围，老人家眼睛都笑眯了。

“雷老了不得，这高手在民间，说的就是您啊！以您渊博的学识和见识，小弟想请教请教，您老可知道草屋在何处？”

雷老的笑容，顿时为之一滞，非静止状态硬是出现了静止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