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染疆场（1/2）

狼牙谷的胜利，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镇北军虽胜，可敌军主力仍在边境徘徊，战争的阴云并未散去。林惊澜率军退回临时营地，暮色四合，营帐内燃起昏黄灯火，可这暖意，难掩将士们身上的疲惫与伤痛。

林惊澜立于营帐外，玄色战袍被夜风扯得烈烈作响。他望着远处敌军营帐透出的幽幽灯光，眉宇间拧着解不开的结。今日一战，虽以奇袭获胜，但敌军阵中那名将领的背影，总在眼前晃动。那熟悉的身影，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怎么也抓不住头绪。捻佛珠的手微微颤抖，林惊澜轻叹一声，转身跨入营帐。

营帐内，军医们忙得脚不沾地，伤员们的低吟浅哼，似是无声的战鼓，一下下敲在心上。林惊澜走至一位年轻的伤兵前，这小战士腿上箭伤深可见骨，却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林惊澜轻拍其肩，宽慰道：“别怕，你会挺过去的。”伤兵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军，我怕是回不了家了。”林惊澜心中一揪，捻佛珠的手猛地收紧，他不愿再多看，大步跨出营帐。

营外，月色清冷如水。林惊澜正要传令加强夜间巡逻，却见一队马车自远道而来，车轮碾过泥泞，发出嘎吱声响。最前的侍卫快马加鞭，奔至林惊澜马前，单膝跪地：“将军，将军府家眷前来慰问。”林惊澜心下一暖，快步迎上前去。

马车帘掀起，母亲苏晚晴身着素色长裙，虽经长途跋涉，面容仍温婉如月。她一下车，便紧握住林惊澜的手，眼眶微红：“惊澜，听说你在边疆立了大功，娘为你骄傲，可也担心得紧。”林惊澜轻声安抚：“娘，儿这是为国立功，也是保家卫国。”话音未落，车里探出个小脑袋，是幼妹林小满。她约莫十岁，圆圆的脸蛋上泪痕未干，双手紧攥着个蓝白相间的小布偶，那布偶缝线粗细不均，显然是孩童的手艺。林小满扑进林惊澜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好怕，那些坏人要是打过来，我们家怎么办？”林惊澜心如刀绞，他轻抚小满的背，宽慰道：“小满别怕，哥哥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咱家。”

安顿好家眷，林惊澜带着苏晚晴和林小满巡视营地。月光洒在沙场上，照出一片斑驳。林小满紧紧攥着布偶，怯生生地问：“哥哥，你们真的要一直打下去吗？”林惊澜语塞，战争这回事，他何尝不想结束，可身为将军，他别无选择。他蹲下身，与小满平视：“小满，哥哥打坏人，是为了以后咱家，还有千千万万的家庭，都能过上安稳日子。”小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中却满是恐惧。

次日，曙光熹微。敌军似是受昨日战败刺激，发起疯狂反扑。林惊澜立于指挥高台，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心中惊涛骇浪。敌军数量远超预期，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战鼓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他深吸一口气，佛珠在指间飞快捻动，传下令：“全军戒备，长矛手准备，弓弩手压阵，骑兵待命！”将士们应声而动，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