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边疆的隐忧（1/2）

三日之后，林墨所率领的铁骑终于抵达了山南道。原以为这里会是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景象，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太平社的旗帜仍旧在城头之上随风飘扬，没有丝毫撤下的迹象。但令人惊讶的是，在城墙之下，却搭建起了众多粥棚，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一眼望不到尽头。数以万计的流民正在这些粥棚前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待领取那一碗能够暂时果腹的稀粥。而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太平社的旗手们非但没有对官军表现出敌意，反而还友好地向他们挥手致意。

“将军，这……这是怎么回事？”副将张虎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才是陛下的手段啊。”林墨轻声说道。他早就已经洞察到，这场所谓的叛乱从一开始就是萧清凰精心设计的一个布局。她利用太平社那些激进的主张，巧妙地引诱出豪强们的贪婪以及保守派的恐慌情绪，然后再借着平定叛乱的名义，顺理成章地收回军权和财权。然而，北狄那边突然出现的异动，却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传令下去，围三阙一。”林墨果断地下达命令，“每天的寅时和酉时，允许城中的百姓出城购买粮食。但是，所有进出城门的人，都必须严格登记他们的姓名和籍贯。”

“将军，这样的话，咱们得围到什么时候呀？”张虎忍不住问道。

“等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鱼儿自己跳出来为止。”林墨目光炯炯地望着城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就在这个时候，监察院的飞鸽传书送到了萧清凰的案头。陆九渊的密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北狄陈兵，实非虚言。”

萧清凰缓缓展开山河社稷图，纤纤玉指轻轻点在云中郡的位置。只见图中代表北狄的灰色区域正在慢慢地侵蚀着边境地区，但让萧清凰感到心惊胆战的是，这种侵蚀的路径并不是呈直线推进，而是沿着矿脉的走向进行的——那正是墨翟曾经提到过的“黑火”矿脉分布区域。

“陛下，”月漓生前培养的暗卫统领影七跪在大殿之中，恭敬地禀报道，“属下在岭南的细作传来消息，煽动南蛮土司闹事的，确实是前朝镇南将军的后人，名叫萧怀瑾。此人二十年前假装死亡从而逃脱了追捕，如今在南蛮各个部落当中拥有很高的威望。”

“萧怀瑾……”萧清凰喃喃自语着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是前朝皇族远支的成员，按照辈分来算的话，还是她的族叔呢。

“更加蹊跷的是，”影七接着说道，“萧怀瑾最近这三个月，与明州崔氏商队接触了多达七次。每次会面之后，南蛮地区的兵器和粮草就会莫名其妙地增多。而且这些物资，并不是来源于中原地区，而是……来自于海上！”

“海上？”萧清凰凤目一凛，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是的。有商船从极东之地运来了精铁、硫磺，还有……”影七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还有陨星铁。”

整个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陨星铁，那是唯一一种能够容纳穿越者意识的奇异物质。林墨之所以能够穿越时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它的存在；而萧清凰的陨星铁匣也是由它制作而成的。如今，这种来自天外的神秘金属，竟然通过海路流入了边疆地区。

“传墨翟。”萧清凰沉声吩咐道。

可是内侍回报说，墨翟早在三日前就已经跟随林墨南下了，现在应该正在山南道的大营之中。

萧清凰缓缓闭上了眼睛，指尖轻轻地触碰着藏在袖中的鲛人泪。月漓临死之前曾经对她说过：“公主，当陨星铁再次出现在世间的时候，就意味着诅咒降临的时刻来临了。您和林墨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

当时她并不相信这句话，可是现在却不得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