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外交的危机（1/2）

大周开元三年十月初一，霜降未至，寒露已浓。

阿尔比恩驻华大使查尔斯·冯·罗严克拉姆的马车驶入长安朱雀门时，晨钟恰响九声。这位大使坚持要在大朝会上递交照会，而非遵循惯例由礼部中转，其傲慢姿态已让守门禁军剑拔弩张。

萧清凰端坐在御座之上，凤目扫过殿下文臣武将，最后落在查尔斯身上。这位大使年约五旬，金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燕尾服熨帖合身，手中握着镶嵌陨星铁权杖的文明杖，杖首狮鹫徽记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尊敬的大周女帝，查尔斯微微欠身，姿态敷衍，我代表阿尔比恩女王陛下，向贵国递交这份照会。

内侍接过羊皮卷，展开宣读，声音却越来越抖：

大周国主萧氏清凰，擅改祖制，推行异端邪说，致民心沸腾，四境不宁。为保护我阿尔比恩在贵国之合法权益，维护地区和平稳定，特提出以下要求：一、割让南蛮三十六洞、北狄阴山以南、西域楼兰以东三地，作为阿尔比恩保护领；二、开放明州、泉州、广州三港为通商口岸，允许我舰队常驻；三、黑火能源开采权交由阿尔比恩与大周合营公司，我方占股七成；四、限三日内答复，逾期视为宣战。

殿内死寂。

赵拓猛地站起，须发皆张：荒谬！南蛮北狄西域，皆是我大周疆域，岂有割让之理！陛下，臣请斩此狂徒，以正国威！

赵大人息怒。查尔斯微笑，贵国北狄驻军赵无疆将军，如今正率三万铁骑驻扎骊山，南蛮萧怀瑾大土司的八万大军也在武关外枕戈待旦。若女帝陛下拒绝，他们恐怕会维护阿尔比恩的权益。

赤裸裸的威胁。

保守派大臣崔明轩立即出列，声泪俱下：陛下，臣早就说过，君主立宪触怒上天，引来外侮。如今木已成舟，为保江山社稷，不如...不如暂退一步，徐徐图之。

暂退？工部侍郎沈墨白怒极反笑，崔大人可知，南蛮地下有第八号黑火矿脉，北狄阴山藏着前朝龙脉主钉，西域楼兰是通商命脉。这三地一失，大周便成无根之木！

总比亡国好！崔明轩跪地痛哭，臣请陛下，以苍生为念！

殿内顿时分裂。年轻官员支持沈墨白，老臣则附和崔明轩，吵得不可开交。

萧清凰始终未发一言。她接过照会原文，指尖在羊皮卷末端的狮鹫徽记上摩挲。徽记之下，用极淡的墨水画着七角星暗纹，星角上标注着1-7的数字。

这是神秘商会的标记。但数字的排列方式，与归墟机关门上的日月同辉完全相反——是月日同坠。

查尔斯爵士，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冷，贵国女王陛下，可知晓这照会末尾的暗纹？

查尔斯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女帝陛下说笑了，那不过是防伪水印。

防伪？萧清凰屈指一弹，角宿之力注入卷轴，七角星暗纹竟如活物般蠕动，化作一行小字：第十一次觉醒，需献祭三地，血染九州。

殿内哗然。

查尔斯瞳孔骤缩：你...你怎么可能激活它？

因为朕，才是第九号觉醒者。萧清凰站起身，日月印记在眉心流转，而你，不过是黑暗势力养的一条狗。

她此言一出，查尔斯再也维持不住风度，文明杖猛地顿地，陨星铁权杖首碎裂，露出里面的黑火核心：既然撕破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三日期限不变，三日后，阿尔比恩舰队将贵国维护秩序

他拂袖而去，背影仓惶。

殿内大乱。崔明轩当即高呼：陛下激怒外邦，大祸临头！臣请陛下即刻退位，以平阿尔比恩之怒！

臣附议！二十余名保守派大臣同时跪倒。

萧清凰却笑了：崔大人，你急什么？

她打了个响指，殿门被轰然推开，影卫押着十余名阿尔比恩走入。这些人，正是三日内频繁出入崔府的外交密使。

查尔斯爵士以为他的密会天衣无缝，却不知朕的影卫，早已潜入大使馆。萧清凰走下台，来到崔明轩面前，这些商人，招供说崔大人以户部批文为酬，答应割让三地后，由你担任阿尔比恩保护领总督，世袭罔替。

崔明轩面色惨白：污蔑！这是污蔑！

污蔑？萧清凰从袖中取出一份账册，正是从蓬莱岛缴获的四海通商总账，那崔大人解释一下，为何阿尔比恩汇给您的五十万两白银，会流入北狄赵无疆的军饷账户？

铁证如山。

崔明轩瘫软在地，他没想到，林墨的蓬莱之行，不仅摧毁了武器工厂，还截获了总账。

萧清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