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光明之惑（2/2）

哪一种，更接近大道的本质？

她一直以来的信仰，在这一刻，受到了最根本的冲击。

丁凡解决完魔修，转过身，看向脸色变幻不定的沐雨柔。月光（洞顶雷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美丽。

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你……一直跟着我？”沐雨柔率先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此地危险。”丁凡言简意赅。

又是一阵沉默。

“谢谢。”沐雨柔低声道。

“不必。”丁凡看着她，“你的道心，乱了。”

沐雨柔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中充满了困惑与寻求答案的渴望：“丁凡，告诉我，你的混沌……究竟是什么？它为何……能净化那些怨念？这与圣地的教义……完全不同。”

这是两人第一次，抛开了立场与成见，在月下进行坦诚的对话。

丁凡看着眼前这个失去了往日清冷高傲，只剩下迷茫与求知欲的圣女，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混沌，非正非邪，亦是亦非。它是一，是万，是开始，也是终结。包容万物，亦可衍化万物。怨念、魔气，亦是能量的一种形态，源于执念，归于混沌，有何不可？”

他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沐雨柔的心间。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浑身依旧带着血迹与裂痕，眼神却深邃如星空的男子。一直以来的认知壁垒，在这一刻，仿佛被凿开了一道缝隙。

月光如水，静静地流淌在两人之间，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场关于大道本质的思考，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