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逆命之始（1/2）

水之神则的成功吞噬，让丁凡的混沌世界多了一份润物无声的滋养，对神域法则的适应性也进一步增强。但他并未沉浸在实力提升的喜悦中，月无瑕那苍白而隐忍的面容，以及那声“逆天改命”的承诺，如同烙印，刻在他的心头。

他开始将大量的精力投入到兑现承诺的行动中。

神宫深处，一间被临时改造为书库的偏殿内，灯火长明。丁凡埋首于从炎烬遗族交换来的、那些记载着神域奇闻异事、古老传说以及各种禁忌知识的兽皮卷与骨片中。这些记载大多残缺不全，语焉不详，且充满了流放之地特有的荒诞与绝望色彩，但他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他查阅所有提及“天道枷锁”、“先天禁体”、“万法不容”等字眼的古籍残篇。同时，他结合自身对混沌大道的理解，以及对月无瑕体质那惊鸿一瞥的感知，开始疯狂地推演功法。

混沌，包容万物，演化众生。既然万法不侵，那便不以“法”去冲击，而是以最本源的“混沌之气”，去浸润，去同化，去尝试与那“天道枷锁”建立最基础的联系，如同水滴石穿。

这是一个极其大胆且冒险的设想。连混沌神识都无法穿透的枷锁，混沌之气又能起到多少作用？更何况，月无瑕的“万法绝缘”特性，意味着她对任何形式的能量都有着绝对的排斥。

但丁凡没有更好的选择。

数日不眠不休的推演后，一套极其粗糙、甚至可以说只是一个雏形的“方案”，在他脑海中初步形成。其核心，便是以他自身精纯的混沌本源为引，极度缓慢、温和地尝试对月无瑕进行洗礼。

当他将这个想法告知月无瑕时，她眼中的光芒亮了一瞬，随即又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

“大人……会很痛，对吗？”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身体的排斥性，任何外力的介入，对她而言都可能是一场酷刑。

丁凡没有隐瞒，坦诚道：“我无法保证。这个过程前所未有，可能会很痛苦，甚至……有未知的风险。你若不愿，我绝不强求。”

月无瑕看着丁凡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认真与承诺，看着他因为连日推演而略显疲惫却依旧坚定的面容，心中的恐惧仿佛被一股暖流缓缓化开。她用力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愿意。”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再痛，也比永远被锁在这具躯壳里要好。我相信大人。”

第一次尝试，在极度谨慎的氛围下进行。

偏殿内，只有他们两人。月无瑕平躺在软榻上，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丁凡盘坐于榻前，调整呼吸，将状态提升至最佳。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出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精纯到极致的灰蒙蒙气流——这是他自身最本源的混沌之气，剔除了所有属性，只剩下最原始的“包容”与“演化”意蕴。

“放松，无论如何，忍住。”丁凡沉声道。

月无瑕轻轻“嗯”了一声，身体却依旧紧绷。

丁凡屏住呼吸，控制着那缕纤细的混沌之气，缓缓靠近月无瑕的手腕，尝试透过肌肤，渗入她的经脉。

就在混沌之气接触到她肌肤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