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原谅你（1/2）

“无瑕……”

那一声呼唤，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月无瑕那被自我封印、死寂一片的心湖中，荡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空洞的眸子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浮起，却又被更深的黑暗与冰冷死死按住。

丁凡能感受到她手指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她没有抽回手，也没有任何回应，但那细微的变化，已是石破天惊。

他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掌心的温度，连同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一并传递过去。

“我知道……那不是你。”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说得缓慢而清晰，“是烙印……是虚无邪帝留在你体内的东西……操控了你。”

他看着她，目光坦诚而深邃，仿佛要望进她那被封锁的灵魂深处。

“那一击，很痛……我的世界……几乎碎了。”他没有回避那残酷的事实，声音里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却没有半分指责，“但是，无瑕，那不是你的错。”

“那不是你的错。”

这六个字，如同带着千钧重量的惊雷，狠狠劈开了月无瑕心湖上那层最厚的坚冰！

不是她的错？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错？

是她伸出的手，是她凝聚的力量，是她……亲手将匕首刺入了他的身体！那冰冷的触感，那元婴碎裂的声音，那生命飞速流逝的绝望……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日夜不停地凌迟着她的灵魂！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眸子第一次有了聚焦，死死地盯住丁凡，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混合着痛苦与疯狂的挣扎。

“不……是我……就是我！”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激动，“你看到了……是我动的手……是我差点杀了你！我怎么……怎么配……”

“你配！”丁凡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说你配，你就配！”

他用力将她冰冷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跳虽然微弱，却依旧顽强地搏动着。

“你感受得到吗？我还活着！是你，在最后关头，用自我封印对抗了那烙印的控制，为我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也是你，之前一次次地救我们，甚至不惜动用禁忌的力量！”

他的眼神灼灼，如同燃烧的星辰：“无瑕，看着我！你告诉我，一个真正想杀我的人，会做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