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丫鬟（1/2）

跪在地上抽泣的姑娘曾是伯府的丫鬟，名唤冬桃，是从牙婆子手里买来的。

当初负责采买的嬷嬷并没打算买下六七岁的小姑娘，但实在看人可怜，生出怜悯之心才将人买进府，直接塞去了后厨。

云姨娘被打杀后，程央宁被程正弘关在院子里一段时日。

院子里的下人狗眼看人低，又收了程清瑶的好处，见她落了井，都想来踩一脚。

冬桃平日里在后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些不讨喜的活，那段时间送菜饭时给她塞了不少东西。

在梦中，冬桃是被酒鬼父亲卖掉的，她去庄子里没多久，冬桃的母亲花光所有积蓄将人赎回来。

伯府见冬桃只是个小丫头片子，留在府中也没用，便草草了事。

只可惜冬桃的母亲去世后，酒鬼父亲便将人卖去了倚翠楼，整日供人玩乐，最后染了脏病。老鸨见她没什么用，不愿意请郎中医治，最终被活活折磨死。

程央宁的眸光有些冷，叫停了马车，挤进人群中。

耳边还在争执不休。

“说好的十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怎么还——”

老鸨打断他:“你可不能这么说，刚才这一会功夫，耽误我多少生意。”

“你这闺女一脸晦气样，到时候能不能接客还是另说……”

老鸨身边站了几个大汉，各个魁梧历练，冬桃身边的青衫老头缩了缩头。

“八两便八两吧，快点拿钱来。”

冬桃抓住他衣摆，死死哀求:“父亲，我不要去那种地方。”

青衫老头一脚踢开她:“给你寻个去处便对得起你了，还敢给老子挑三拣四！”

老鸨见事成，脸上立刻挂上笑，刚要让人去拿银子，人群中忽然传到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妈妈看走眼了吧，这姑娘不仅一文不值，还有可能让妈妈亏空所有银子。”

青衫老头趾高气扬咒骂。

老鸨一怔，寻声看去:“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程央宁打量了几眼地上的姑娘，用帕子捏住她下巴，端详她脸色。

又隔着帕子搭上她脉搏，猛的松开手，一脸晦气往后退。

“周围的人都散散，这姑娘患了肺痨还被人拿出来卖，当真是丧心病狂。”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瞬间掩住口鼻往后退，人群中乱哄哄的一片，争先散去。

青衫老头心有疑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谨慎:“谁让你在这信口雌黄的？”

苍术眸光一紧，想要将人拉出来，被程央宁拂开手。

冬桃一脸无措想要解释，不料被口水噎了下，猛地咳了两声。

老鸨脸色大变，死死捂住口鼻:“肺痨？真是挨天杀的，你竟敢拿痨病鬼来祸害老娘，想害死倚翠楼所有人吗？”

青衫老头也慌了神:“不可能，她之前还好好的，这丫头片子绝对不可能染上病……”

程央宁掩住口鼻，语气带着笃定:“肺痨藏的时间长，一旦发作，十室九空。”

“你们看她哭得那么厉害，连喘气都费劲，脸色蜡黄，眼下乌青，气息短促，不是肺痨是什么？”

“妈妈若是不信，寻郎中来医治医治，省的倚翠楼当真收了个痨病鬼，人去楼空。”

经这么一说，老鸨心里更怕了，还没有开始赚钱便要去请郎中医治，她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指着青衫老头开始大骂。

“哪来的滚哪去，这姑娘老娘不会给一文钱，别脏了倚翠楼的招牌。”

身后几个大汉手握木棍，想要将人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