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床的执念幻影(1/2)
护士站柜台后的抽屉还在微微晃动,那本红色封面的“院长日志”就在眼前,可苏眠的注意力却被腕间突然加剧的震颤拉回——檀木佛珠的搏动频率骤然变快,像是擂鼓般敲打着她的手腕,掌心的青铜镜也泛起一阵刺骨的青光,镜面上隐约映出走廊尽头的黑影正在快速靠近,正是之前那个“陈默”的白大褂身影!
“没时间看日志了!”苏眠心里一紧,猛地合上抽屉。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5:30,距离六点只剩30分钟,而白大褂的脚步声正从103病房的方向传来,“咚、咚”的节奏比之前更急促,显然是循着她的气息追来的。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到通往二楼的路——林晚的病历和手表都指向30读。
苏眠的心脏“咚咚”地跳着,她知道,里面的人大概率就是林晚的执念。腕间的檀木佛珠不再震颤,反而泛着一阵温和的暖意,掌心的青铜镜也恢复了平静,青光变得柔和,像是在告诉她“里面没有危险,只有等待被倾听的执念”。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推开了房门。
“吱呀——”
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摩擦声,房间里的翻书声瞬间停了下来。苏眠慢慢走进房间,目光快速扫过四周——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比一楼的病房宽敞许多,却也更显破败。墙壁上贴着淡蓝色的墙纸,大部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灰色水泥;地面铺着米黄色的瓷砖,与一楼西走廊的瓷砖同款,只是这里的瓷砖缝里没有渗出红色液体,反而积着厚厚的灰尘;房间中央放着一张铁架病床,床垫是灰色的,上面铺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叠得整整齐齐,像是在等待主人回来。
病床旁边是一个木质的床头柜,柜子的表面已经开裂,抽屉敞开着,里面散落着几支笔和几张空白的病历纸;柜子上放着一盏老旧的台灯,灯罩已经发黄,灯泡却还亮着,发出微弱的黄色光线,正是从门缝里看到的光;台灯旁边,放着一本翻开的病历本,正是林晚的那本——之前苏眠放在口袋里的病历本,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这里,页面正停留在林晚用血字写警告的那一页。
而病床的边缘,坐着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
她背对着苏眠,长发及腰,是黑色的,却没有光泽,像是干枯的稻草,发尾沾着一点灰尘。她穿着与床上同款的蓝白条纹病号服,衣服的袖口沾着一块暗红色的污渍,与白大褂袖口的污渍颜色一致。她的身形纤细,肩膀微微垮着,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刚才的翻书声,就是她发出的。
“你终于来了。”女人开口了,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与之前铁门后、103病房里提醒苏眠的声音一模一样,苏眠瞬间确认——她就是林晚。
林晚慢慢转过身,苏眠的呼吸下意识地停了半秒。
她的脸比苏眠想象中更苍白,像是长时间没有见过阳光,皮肤泛着一种病态的青白。左边的脸颊是完整的,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翘,鼻梁小巧,嘴唇是淡粉色的,只是没有血色,能看出她生前是个清秀的姑娘。可右边的脸颊,却像是被橡皮擦抹去了一半——皮肤是透明的,能看到下面的骨骼轮廓,眼眶里没有眼球,只有一个漆黑的洞,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洞的边缘泛着淡淡的黑雾,与之前遇到的黑影气息相似。
这样诡异的面容,却没有让苏眠感到恐惧,反而让她心里泛起一阵心疼。林晚的眼睛虽然只剩下一个黑洞,却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深深的绝望和期待,像是在黑暗里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丝光亮。
“我等了三年,终于有人来了。”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透明的半边脸上渗出淡淡的黑雾,像是在流泪,“自从被关在这里,我每天都在写线索,希望有人能看到,能帮我逃出去,能告诉外面的人这里发生的事……可从来没有人来,他们要么被‘它’吃掉了,要么变成了和白大褂一样的怪物。”
苏眠走到病床边,慢慢坐下,与林晚保持着一个温和的距离。她从口袋里掏出林晚的病历本,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我看到你的警告了,‘别碰三楼的钟,别信白大褂的话,六点前必须逃出去’。只是我还不明白,三楼的钟到底是什么?‘它’又是谁?”
林晚的目光落在病历本上,黑洞洞的眼眶里黑雾涌动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回忆痛苦的往事。她伸出手,透明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病历本上的血字,指尖穿过纸页,却无法真正触碰,只能在页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黑雾痕迹。
“三楼的钟是疗养院的‘镇物’,也是‘它’的巢穴。”林晚的声音带着恐惧,“那口钟挂在三楼的大厅中央,据说是院长亲自挂上去的,每天每小时响一次,声音能传遍整个疗养院。可自从三年前我入院后,钟就变了——它不再是普通的钟,而是能吸收病人执念的‘容器’,每响一次,‘它’的力量就强一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