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活”与“变”（2/2）

随后，浩大的全军阵法训练，正式拉开帷幕。

最初的几天，场面堪称混乱不堪。三十万人如同一个笨拙的巨人，反应迟钝，指令从发出到执行，往往滞后严重。

变阵时，经常出现前后脱节、左右冲撞的情况，笑料百出。许多习惯了旧式呆板阵法的老兵更是感到无所适从。

但杨景曦极有耐心。她站在临时搭建的高高指挥台上，身边是庞大的战鼓群和不同颜色的令旗。

她亲自执锤击鼓，挥舞令旗，声音通过内力远远传开，冷静地指出每一个方阵的问题，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演练同一个转换动作。

那三百名训导官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分散到各个方阵中，如同最灵敏的神经元，将杨景曦的指令和意图精准地传达给每一位士卒，并以身作则，带头执行。

训练量巨大无比。往往一个上午，就是成百上千次的集结、散开、变阵、冲锋、撤退的重复。

士卒们跑得筋疲力尽，但精神却高度集中，因为稍有分神，就可能跟不上节奏，甚至导致整个方阵出现混乱。

杨景曦引入了大量的实战模拟。她会突然下令：“左翼遭遇重骑兵冲击！变圆阵防御！” 或者：“敌军中军出现溃败！锥形阵，全力突进！”

逼着各级将领和士兵们在极短时间内做出反应。

她还经常进行无预告的夜间紧急集合与阵型演练，锤炼军队在任何情况下的快速反应能力。

一天天过去，成效开始显现。

指令的传达变得越来越流畅，士卒们对鼓声旗语的条件反射逐渐形成。

庞大的军阵开始变得“听话”，转换之间虽然还谈不上行云流水，但已初具雏形，少了以往的滞涩与混乱。

士兵们也开始真正理解了阵型的意义，明白了自己在整体中的位置与作用。

校场之上，但见旌旗招展，鼓声雷动。数以万计的士卒随着不同的号令，时而如巨盾般合拢，时而如利剑般突出，时而如流水般迂回……

虽然还远未达到杨景曦所说的“如臂使指”的最高境界，但那磅礴的气势、日益增长的默契与秩序感，已然让包括萧天澈在内的所有将领感到无比震撼！

他们仿佛看到，一头原本只是凭借蛮力冲撞的洪荒巨兽，正在被一点点地唤醒灵智，学习着如何更高效、更聪明地运用自己的力量，即将蜕变成一台无坚不摧的战争机器！

而站在这巨大变革中心的，依旧是那个身形纤细、目光却始终冷静坚定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