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边境（2/2）

身后的将士们，虽然盔甲厚重，却也能看出他们在寒风中的瑟缩。马匹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霜。

“这鬼天气！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柱子！”一个年轻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立刻被旁边的老兵瞪了一眼。

老兵压低声音：“省点力气，留神戒备！这季节，正是北狄那些狼崽子最难熬的时候，也是最容易铤而走险的时候！”

正如老兵所言，此时北狄部落正遭受着白灾（雪灾）的侵袭。厚厚的积雪覆盖了草场，牛羊成群冻饿而死。

为了生存，为了抢夺过冬的食物和物资，一些北狄部落便会化身凶狠的强盗，频繁南下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王爷，”副将策马靠近萧天澈，面带忧色，“探马来报，发现几股小规模的北狄游骑在百里外活动，看痕迹，像是朝着黑水河那边的几个小村落去了。”

萧天澈目光一寒：“传令！加快速度！赶往黑水河！绝不能让他们祸害百姓！”

“是！”

队伍立刻提速，如同离弦之箭，冲向风雪弥漫的远方。这样的追逐与厮杀，在边境的冬天，已是常态。

就在萧天澈带队巡边、追击北狄游骑之时，一队长长的、负载沉重的辎重车队，在重兵护卫下，艰难地抵达了边境大营。

这是皇帝萧天宸得知边境苦寒、物资消耗巨大后，特意从本就紧张的国库中挤出，加急送来的过冬物资——厚厚的棉衣、粮食、药品以及一批崭新的兵器。

当萧天澈带着一身疲惫和寒气，傍晚时分返回大营时，正好看到辎重营的士兵们在清点、搬运物资。虽然这些物资相对于庞大的边军需求仍是杯水车薪，但已是雪中送炭。

萧天澈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缓和，对迎上来的辎重官点了点头：“辛苦了。”

“为王爷效劳！为陛下尽忠！”辎重官连忙行礼。

萧天澈环顾了一圈虽然疲惫却因得到补给而稍显振奋的士兵们，沉声对身后的亲卫吩咐道：“告诉伙夫营，今晚饭菜做得丰盛些，把陛下新送来的肉干多煮一些，让弟兄们都吃点热乎的。”

“是！王爷！”亲卫领命，快步向炊烟升起的方向跑去。

夜幕降临，边境大营的各个营帐前，架起了一口口大锅，里面翻滚着难得稠厚的肉粥，散发着久违的肉香。

士兵们捧着热腾腾的粥碗，围坐在火堆旁，虽然依旧寒冷，但胃里有了食物，身上有了新棉衣，心中便多了几分暖意和坚守下去的勇气。

萧天澈站在帅帐前，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营火，听着风中隐约传来的士兵们的说笑声，刚毅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沉重。他知道，这个冬天，还很漫长。

而远在京城和卢安县的某些人，或许正在以他们自己的方式，为这场坚守，增添着新的希望。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总能带来“惊喜”的少女，杨景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