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雪原上的伏击与反击（2/2）

“砰！砰！”火铳在近距离射击，威力惊人，铅子轻易穿透皮甲，又撂倒了三四名鞑靼兵。孙铁柱挺着铳刺，已经冲到了那两名头领近前。东南头领拔刀迎上，刀光凌厉，孙铁柱用铳身格开，反手一刺，却被对方灵活躲过。东北头领则试图上马，被一名明军把总用长枪逼住。

战斗在狭小的河湾空地瞬间白热化。刀枪碰撞，弓弦惊响，火铳轰鸣，怒吼与惨叫交织。积雪被践踏得泥泞不堪，溅上鲜红的血迹。

孙铁柱的目标明确——擒贼先擒王，至少要留下一个头领！他格开东南头领的又一次劈砍，猛地向前一撞，两人滚倒在雪地中。孙铁柱力大，死死压住对方，夺过其手中弯刀，刀柄狠狠砸在对方太阳穴上，那东南头领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另一边，那东北头领悍勇异常，虽被长枪逼住，却猛地掷出手中一把短斧，将那名明军把总逼退半步，趁机翻身上马，狠狠一夹马腹，竟不管同伴，单骑向东北方疾驰而去！

“拦住他！”孙铁柱大喊。

几名明军弓箭手和火铳手纷纷瞄准射击，但那东北头领伏低马背，马术精湛，在起伏的雪地中左冲右突，竟险险避过了大部分攻击，只肩头中了一箭，却速度不减，眨眼间便冲出了包围圈，消失在丘陵之后。

“追！”孙铁柱急了，上马欲追。

“参将！穷寇莫追！小心有诈！”夜枭连忙劝阻，“而且我们抓到一个头领，还有几个俘虏，已经是大胜！”

孙铁柱勒住马，看着那东北头领消失的方向，恨恨地啐了一口。他知道夜枭说得对，对方单骑逃遁，地形又复杂，追上去风险太大，而且可能脱离大部队掩护。

战斗很快结束。除了逃脱的东北头领，其余十九名鞑靼骑兵，被当场击毙十一人，俘虏八人，其中包括昏迷的东南头领。明军方面，阵亡三人，重伤两人，轻伤五六人。缴获马匹十余匹，兵器、补给若干，更重要的是，从东南头领身上搜出了那个刚刚传递的皮筒，里面除了指示下一步袭扰目标的羊皮地图，还有一封用鞑靼文写的简短命令，似乎是乌兰公主亲笔，要求各小队“暂避锋芒，减少出击，重点搜集明军援兵及新式火器情报”。

“暂避锋芒？看来咱们最近的行动，还有杨督堂的方略，让他们感到疼了。”孙铁柱看着那封命令，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虽然跑了一个，但打掉了对方近二十名精锐，俘获头领，截获重要情报，更重要的是，端掉了这个关键的情报中转站，无疑是对乌兰公主“狼群战术”的一次重创。

“立刻打扫战场，处理伤员，押解俘虏，带上所有缴获，撤回宣府！”孙铁柱下令，“这个河湾据点已经暴露，不能久留。把这里的情况，连同这封信，快马密报杨督堂！”

雪原上，硝烟与血腥味渐渐被寒风吹散。明军迅速而有序地撤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冻结的血迹。这场精心策划的伏击，如同一记精准的重拳，狠狠砸在了乌兰公主袭扰网络的节点上。北疆这场无形的暗战，胜负的天平，似乎正在向着明军一方，缓缓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