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冰原回响(1/2)

冰原回响

北纬六十六度的极光总带着诡秘的温柔。我第一次看见那抹绿时,正在整理祖父留下的木屋,松木地板缝隙里还嵌着半片风干的苔藓,像谁藏了半个世纪的秘密。

“别开窗。”邻居英格丽德的声音裹着风雪撞在门上,她褪色的羊毛围巾下露出半截冻伤的手指,“每年三月,那东西会循着光来。”我以为这是老人对极夜的恐惧,直到第七个极光之夜,窗玻璃突然结出奇异的冰纹——不是寻常的六角形,而是女人的侧脸轮廓。

那晚我做了个清晰的梦。梦里有架失事的dc-3运输机,雪地里散落着银色的餐刀,一个穿蓝裙的女人跪在机舱旁,手指冻成青紫的花瓣。她反复念着一个名字:“马格努斯”。惊醒时,床头柜上多了块青铜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47.3.12”,指针永远停在凌晨两点十七分。

我在祖父的旧皮箱里翻到了真相。泛黄的飞行日志记载着1947年的暴风雪,领航员马格努斯是祖父的战友,而乘客名单里有个叫艾尔莎的女人,职业栏写着“植物学家”。附页的照片上,穿蓝裙的女人正把一朵北极罂粟别在飞行员胸前,笑容比冰川融水还亮。

“他们本要在雷克雅未克结婚。”英格丽德捧着热可可的手在发抖,“那场暴风雪把飞机吹到了冰原深处,搜救队找了三个月,只发现半本日记。”她从抽屉里取出个铁皮盒,里面的纸页已经脆得像薄冰,艾尔莎的字迹在最后几行开始扭曲:“马格努斯的体温在下降,我把裙子撕成布条给他包扎,可血还是会冻住……我看见极光了,像他说过的那样美。”

第三场极光来临时,我故意开了窗。寒风裹着细碎的冰晶涌进来,落在地板上竟没有融化,反而聚成了模糊的人影。蓝裙的轮廓在绿光下逐渐清晰,艾尔莎的头发上还沾着未化的雪,她的手穿过怀表时,表芯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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