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速之客(1/2)

庄园雾锁

暴雨像天穹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冰冷的雨丝裹挟着铁锈般的腥气,疯狂砸在黑色宾利的车窗上,噼啪声响混着引擎的低鸣,在荒芜的苏格兰高地旷野里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李峰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回神,烟灰簌簌落在定制西装的裤腿上,留下一点焦黑的痕迹——这是他来英国的第三个月,作为国内顶尖的古建筑修复师,受匿名雇主委托,前往高地深处的黑鸦庄园,修复一座濒临坍塌的维多利亚式礼拜堂。

雇主的要求古怪得近乎苛刻:独自前往,不得告知任何人庄园的位置,每晚十点后必须待在庄园主宅的主卧,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开门,更不能靠近庄园西侧的墓园和那间被封死的阁楼。出发前,伦敦的中介递给他钥匙时,脸色苍白得像纸,只反复念叨“庄园里不干净,先生您多保重”,语气里的恐惧绝非刻意渲染,那颤抖的指尖和躲闪的眼神,让李峰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寒意。他向来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一辈子与冰冷的砖瓦、斑驳的壁画打交道,见过最诡异的古建筑奇观,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当是当地人对荒僻老宅的无端臆想。

宾利在泥泞的山路里颠簸了近三个小时,导航早已失去信号,只有车灯劈开前方浓重的黑暗,照亮漫天飞舞的雨幕和路边歪歪扭扭的枯树——那些树木的枝干光秃秃的,扭曲着伸向天空,像无数只干枯的手,仿佛要将这辆闯入禁地的车辆撕碎。终于,一道锈迹斑斑的黑色铁门出现在视野里,铁门顶端缠绕着断裂的铁链,链上挂着的乌鸦雕塑早已被风雨侵蚀得面目全非,一双空洞的眼睛朝着路口,像是在无声地窥视。

李峰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刺骨的寒风卷着雨丝灌进衣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像是混合了陈年的霉味、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胭脂的甜腻香气。他抬手按住被风吹乱的头发,从后备箱取出行李箱和工具箱,指尖触碰到铁门时,铁锈的冰冷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铁门缓缓推开,仿佛沉睡百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睛。

庄园的庭院荒芜得令人心悸,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缠绕着倾倒的石雕像,雕像的头颅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残缺的躯干,在雨幕中显得狰狞可怖。主宅是一座黑色的维多利亚式建筑,三层楼高,墙面爬满了枯萎的常春藤,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窗户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二楼的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光,在漆黑的雨夜里显得格外诡异。屋檐下挂着的铜灯早已锈蚀,风一吹,发出“叮当”的轻响,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像是亡魂的低语。

李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莫名的不安,提着东西一步步走向主宅。木质的大门同样腐朽不堪,他插入钥匙,转动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后阻碍。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胭脂香,比庭院里的气息更浓烈,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门外的车灯透过玄关,照亮一小片区域,地面铺着的波斯地毯早已褪色发霉,上面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花瓣,颜色是诡异的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有人吗?”李峰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雨声和自己的脚步声,显得格外孤寂。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落满灰尘的欧式沙发,扶手处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指甲抓过;壁炉里积满了灰烬,灰烬中隐约能看到几块黑色的碎布;墙上挂着几幅肖像画,画框早已腐朽,画中的人物面容模糊,眼神却像是能穿透黑暗,死死地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楼梯在客厅的西侧,木质的台阶腐朽得厉害,李峰踩上去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他按照雇主的嘱咐,径直走向二楼的主卧,路过走廊时,手电筒的光束无意间扫过一扇房门,门楣上刻着一个模糊的“l”字母,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红光,伴随着一阵细碎的、类似女人啜泣的声音,若有若无,顺着风飘进耳朵里。

李峰的脚步顿住了,心底的寒意骤然加剧。他侧耳倾听,那啜泣声又消失了,只剩下雨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一定是风声。”他低声安慰自己,加快脚步走向主卧,推开门,反手锁上房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诡异。

主卧还算整洁,显然有人提前打扫过,一张宽大的欧式床放在房间中央,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边角有些泛黄,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煤油灯,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李峰放下东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风裹挟着雨丝涌进来,吹散了房间里的霉味。窗外是漆黑的庭院,雨幕中,他隐约看到西侧的墓园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个漂浮的幽灵。

他猛地关上窗户,心脏狂跳不止,指尖有些发凉。刚才那道身影,到底是什么?是眼花了,还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庄园里?李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工具箱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明天要修复的礼拜堂细节,试图用工作转移注意力。可不知为何,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即使关紧了窗户,也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蔓延至全身,像是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贴在他的身后,无声地注视着他。

深夜十点半,窗外的雨势渐渐小了,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嗒、嗒、嗒”,缓慢而有节奏,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寂静的走廊里行走。李峰的笔尖顿住了,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耳朵死死地贴在门板上,仔细倾听着那脚步声——它停在了主卧的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只有一阵微弱的呼吸声,隔着门板传了进来,冰冷而潮湿,带着那股熟悉的、甜腻的胭脂香。

李峰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握紧了手里的钢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雇主的嘱咐在耳边响起:“每晚十点后必须待在主卧,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开门。”他咬着牙,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任由那呼吸声在门口徘徊,任由刺骨的寒意透过门板渗进来,包裹着他的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呼吸声消失了,脚步声也渐渐远去,顺着楼梯走向三楼,最终消失在寂静的黑暗里。李峰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冷汗淋漓,后背的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冰冷地贴在身上。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来到这座黑鸦庄园,是不是一个错误。

第二章 礼拜堂的诡异痕迹

第二天清晨,暴雨终于停了,苏格兰高地的天空依旧阴沉,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都会再次降下暴雨。李峰一夜未眠,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昨晚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作为一名专业的古建筑修复师,他还是决定先完成雇主委托的工作——修复那座礼拜堂。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从行李箱里拿出冲锋衣穿上,提着工具箱走出主卧。走廊里一片寂静,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的霉味淡了一些,但那股甜腻的胭脂香依旧存在,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路过昨晚那扇刻着“l”字母的房门时,李峰特意看了一眼,房门依旧紧闭,门缝里没有红光,也没有啜泣声,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噩梦。

庭院里的杂草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李峰踩着杂草,朝着庄园西侧的礼拜堂走去。礼拜堂距离主宅大约有五十米远,同样是维多利亚式建筑,墙面斑驳不堪,屋顶的瓦片掉落了大半,几根承重的石柱已经开裂,显得摇摇欲坠。礼拜堂的大门是两扇木质的对开门,上面刻着复杂的宗教图案,图案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门环是一只铜制的乌鸦,喙部已经断裂,眼神空洞。

李峰推开门,礼拜堂里一片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破损的屋顶,照进堂内,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堂内的陈设极其简单,正前方是一座破损的祭坛,祭坛上的十字架早已断裂,倒在地上,表面锈迹斑斑。祭坛两侧摆放着几排木质长椅,长椅大多已经腐朽,有的甚至已经坍塌,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干枯的花瓣,还有一些黑色的碎布,和他在主宅客厅里看到的碎布一模一样。

他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礼拜堂的每一个角落,开始仔细检查建筑的破损情况。墙壁上的壁画已经斑驳脱落,只剩下零星的碎片,依稀能看出壁画上画的是宗教故事,但奇怪的是,壁画上所有人物的面部都被刻意涂抹过,像是有人故意要隐藏他们的面容,只留下模糊的轮廓,显得诡异而阴森。

当李峰走到祭坛后方时,突然发现墙壁上有一道隐蔽的裂缝,裂缝大约有半米宽,里面黑漆漆的,像是一个黑洞,散发着浓重的腐朽气息和胭脂香。他皱了皱眉,伸手从工具箱里拿出手电筒,将光束伸进裂缝里——裂缝深处,竟然靠着一具残缺的骸骨,骸骨的骨骼已经泛黄,手指骨格外修长,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致的银镯,银镯上刻着一个“l”字母,和那扇房门上的字母一模一样。

骸骨的旁边,散落着几件破旧的衣物,都是维多利亚时期的女性服饰,布料早已腐朽不堪,上面还残留着一丝诡异的暗红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骸骨的头骨上,竟然戴着一顶残破的蕾丝头纱,头纱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花瓣,颜色暗红,和主宅地毯上的花瓣别无二致。

李峰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具骸骨是谁?为什么会被藏在礼拜堂的裂缝里?手腕上的“l”字母,和那扇房门上的字母有什么关系?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浮现,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拿出手机,对着骸骨和银镯拍了几张照片,想要留作证据,可就在他按下快门的瞬间,手电筒的光束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了。

礼拜堂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勉强能看清周围的轮廓。空气中的胭脂香突然变得浓烈起来,甜腻得让人作呕,伴随着一阵细碎的啜泣声,从裂缝深处传来,缓慢而悲伤,像是女人的哭声,又像是亡魂的哀嚎。

“谁?谁在那里?”李峰握紧了手里的工具箱,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微弱的火苗照亮了他面前的区域,也照亮了裂缝口——不知何时,裂缝口竟然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漂浮在半空中,身形纤细,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白色长裙,裙摆上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迹。

那身影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缕缕黑色的发丝,在微弱的火苗下,缓缓飘动。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漂浮在那里,伴随着啜泣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将李峰包裹,打火机的火苗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几乎要熄灭。

李峰的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想要后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缓缓朝着他飘来,甜腻的胭脂香越来越浓,夹杂着腐朽的气息,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那道身影快要靠近他的时候,打火机突然“啪”的一声熄灭了,礼拜堂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啜泣声消失了,那道白色的身影也不见了,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李峰急促的心跳声。他猛地反应过来,转身朝着礼拜堂的大门跑去,脚步踉跄,好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直到冲出礼拜堂,感受到外面冰冷的空气,才终于缓过一口气,浑身冷汗淋漓,后背的冲锋衣早已被汗水浸透。

他瘫坐在礼拜堂门口的石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漆黑的礼拜堂,心脏狂跳不止。刚才那道白色的身影,到底是什么?是那具骸骨的亡魂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峰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想要立刻离开这座黑鸦庄园,放弃这份工作,但一想到雇主开出的高额报酬,还有自己作为古建筑修复师的职业操守,他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再坚持一下——他一定要弄清楚,这座黑鸦庄园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下午,李峰找到了庄园里的一间杂物间,翻出了一盏煤油灯和几支蜡烛,又找了一把生锈的斧头,放在工具箱里,当作防身的武器。他再次来到礼拜堂,这次,他提前点燃了煤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堂内的区域,驱散了一部分黑暗和寒意。他没有再靠近祭坛后方的裂缝,而是先从礼拜堂的墙壁和屋顶开始修复,尽量避开那些诡异的痕迹。

可不知为何,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地注视着他。煤油灯的灯光总是忽明忽暗,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堂内的长椅突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有人坐在上面,缓缓晃动。李峰的脚步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朝着长椅的方向看去——长椅上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碎布和干枯的花瓣,在微弱的灯光下,缓缓飘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工作,可就在他拿起工具,准备修复墙壁上的裂缝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嗒、嗒、嗒”,和昨晚在主宅里听到的脚步声一模一样,缓慢而有节奏,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堂内行走。

李峰猛地转过身,握紧了手里的斧头,煤油灯的灯光扫过身后的区域——空无一人,只有漆黑的角落,和漂浮的尘埃。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伴随着甜腻的胭脂香,还有冰冷的呼吸声,从他的身后传来,贴在他的耳边,轻轻一吹,冰冷的气息顺着耳朵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滚开……”李峰低吼一声,猛地转过身,挥舞着手里的斧头,朝着身后的黑暗砍去,可斧头却砍在了空处,只发出“砰”的一声,撞在墙壁上,震得他手臂发麻。

就在这时,煤油灯的灯光突然彻底熄灭了,礼拜堂里再次陷入一片漆黑。那道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现,漂浮在他的面前,头发缓缓散开,露出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皮肤苍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是空洞的黑色,没有瞳孔,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嘴角处还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像是刚吃过什么东西。

她缓缓抬起手,冰冷的指尖朝着李峰的脸颊伸来,指尖上沾着粘稠的液体,像是血迹,又像是某种腐朽的分泌物。甜腻的胭脂香越来越浓,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让李峰几乎窒息。他想要后退,想要逃跑,可身体却像是被控制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冰冷的指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啊——”李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瘫坐在礼拜堂的门口,煤油灯还亮着,放在他的身边,刚才的一切,又像是一场噩梦。可他的脸颊上,却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鼻尖还萦绕着浓烈的胭脂香和血腥味,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细小的划痕,正在缓缓渗出血迹,颜色是诡异的暗红。

李峰看着手腕上的划痕,浑身冰冷,心底的恐惧终于达到了。他知道,这座黑鸦庄园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那道白色的身影,绝不是他的幻觉。他不敢再待在礼拜堂里,提着工具箱,跌跌撞撞地跑回主宅,锁上主卧的房门,蜷缩在椅子上,浑身颤抖,直到夜幕降临,都不敢再踏出房门一步。

第三章 阁楼的秘密与亡魂的复仇

夜幕再次降临,苏格兰高地的夜空依旧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像是随时都会降下暴雨。李峰蜷缩在主卧的椅子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生锈的斧头,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白天在礼拜堂里看到的一切——那具残缺的骸骨,那道白色的身影,那张诡异的脸,还有手腕上的划痕,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浑身不自在。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煤油灯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着他苍白而恐惧的脸。突然,客厅里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比昨晚的脚步声更急促,更沉重,伴随着一阵细碎的低语声,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廊里行走,在低声交谈,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恶意,顺着风,透过门板,传进主卧里。

李峰的心脏狂跳不止,他紧紧地靠在门板上,耳朵死死地贴着门板,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声音——那低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刺耳,像是无数个亡魂在哀嚎,在咒骂,夹杂着女人的啜泣声,男人的怒吼声,还有孩童的哭声,混乱不堪,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脚步声停在了主卧的门口,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撞门声,“砰、砰、砰”,沉重而有力,像是有人在用身体撞门,门板剧烈地晃动着,灰尘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被撞碎。伴随着撞门声,还有一阵女人的嘶吼声,尖锐而刺耳,带着强烈的怨恨,隔着门板,传进李峰的耳朵里:“放开我……还给我……我要报仇……”

那嘶吼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李峰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他握紧了手里的斧头,浑身颤抖,牙齿不停地打颤,雇主的嘱咐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知道,无论他是否开门,那个东西,都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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