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桥上的重逢（1/2）

佛罗伦萨的晨光总是带着蜂蜜般的色泽，温柔地洒在阿诺河粼粼的水面上。林溪像过去十几个清晨一样，沿着河岸走向乌菲兹美术馆。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老桥，桥上珠宝店的橱窗已经开始反射阳光。

就在这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老桥的中央，背对着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挺拔的肩线，微卷的黑发，以及那件她再熟悉不过的深灰色大衣——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

是沈倦。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河面，仿佛已经与这座古老桥梁的风景融为一体。林溪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停滞了。她几乎以为这是又一个因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个梦境。脚步声在古老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沈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体微微一顿，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瘦了，下颌线更加清晰，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却比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思念、疲惫、歉疚，以及一种近乎失而复得的珍视。

他们就这样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晨风吹拂着林溪的发丝，也吹动了沈倦的衣角。

“我……”沈倦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长途旅行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处理完研究所的事情了。”

林溪的嘴唇动了动，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想问“你来了多久”，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个轻轻点头的动作。她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模样，看到他紧握的拳头，看到他眼中小心翼翼的光，所有在分离期间积攒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奇异地消散了。

沈倦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他深深地望着她，目光描摹过她的眉眼，仿佛要将这几个月的缺失都补回来。

“对不起，”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沉重的歉意，“让你一个人等了这么久。”

林溪摇了摇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不是责备，而是释然。她看到他完好地站在她面前，看到他眼中未曾熄灭的爱意，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