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面具之下（1/2）

顾淮之送来的全感沉浸式创作套件，像一个华丽的潘多拉魔盒，静静地放置在溪光设计工作室的角落。沈倦和陆晨连夜对其进行了初步的物理检查和电磁扫描，外壳没有发现明显的窃听或摄像装置，但在通电状态下，检测到其会与一个未经标识的服务器地址进行间歇性的、低带宽的数据交换。

很狡猾，陆晨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是实时传输大量数据，而是定时发送类似心跳包的小数据包，可能是为了确认设备在线和位置，也可能在传递某种编码后的简单信息。强行拆解或者断网，都会立刻让对方察觉。

沈倦眼神冷峻：他这是在试探我们的技术能力和底线。

最终，他们决定采取一个折中方案：将这套设备放置在一个经过特殊电磁屏蔽处理的玻璃柜中，通电但隔离网络。既不让它引起顾淮之的警觉，也阻止了它向外传递任何信息。这个处理方式，本身也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几天后，顾淮之约林溪在一家极具格调的艺术家咖啡馆见面，美其名曰深入探讨的艺术构想。沈倦本要同去，但林溪阻止了他。

这次让我单独会会他，林溪的眼神清亮而坚定，有些时候，女性细腻的观察和直觉，或许能发现你们在正式场合看不到的东西。你在场，他反而会更加戒备。

沈倦看着她，最终点了点头，只是叮嘱：保持通讯畅通，我就在附近。

咖啡馆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顾淮之早已等候在靠窗的位置。他今天穿着休闲了些，少了几分商界的锐利，多了几分儒雅，与周围的艺术氛围融为一体。见到林溪独自前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欣赏的笑意。

林小姐肯单独前来，是我的荣幸。他起身为林溪拉开椅子，动作无可挑剔。

顾先生客气了，探讨艺术，本就不需要太多人在场。林溪落落大方地坐下，点了一杯拿铁。

最初的谈话围绕着项目展开，顾淮之对艺术的理解确实深刻，提出的许多观点都让林溪觉得颇有启发，甚至在某些瞬间，会让她暂时忘记对方的危险背景。然而，林溪始终保持着清醒，她的感官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顾淮之言行举止中任何细微的不协调。

她注意到，当谈到某些技术实现的细节时，他的用语会变得异常精准，带着一种不属于纯粹艺术策划者的、深入技术内核的熟悉感。当他提及用户体验的数据反馈时，眼神中会掠过一丝对于和的热衷，这与他在谈论艺术时那种推崇与不可知的态度，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割裂。

谈话间隙，顾淮之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快速瞥了一眼，虽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林溪捕捉到他指尖在咖啡杯上无意识收紧的细微动作。那是一种看到预期之外消息时的本能反应。

最让林溪感到异样的是，顾淮之偶尔看向她的眼神。那不仅仅是欣赏一个合作者或者一个美丽女性的目光，里面还掺杂着一丝极其复杂的、类似于……评估和计算的神色。仿佛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需要被精准衡量价值、分析利弊的标的物。

顾先生似乎对很多事情都运筹帷幄，林溪放下咖啡杯，状似无意地提起，连送礼物都如此别出心裁，那套创作套件，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顾淮之微微一笑，坦然回应：希望能对林小姐的创作有所帮助。科技应该服务于灵感，而不是束缚它，不是吗？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听说沈先生对设备的安全性格外关注，还特意做了隔离处理？真是谨慎。

他果然知道！而且如此直接地说了出来！林溪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初创阶段，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毕竟，我们经历过一些……不太愉快的意外。她意有所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