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交锋,用“痴傻”装糊涂(2/2)

刚到门口,就听见夏明远的大嗓门:“姐夫!不是我说你,我妹妹嫁给你这么多年,操持家务多不容易!现在倒好,被一个刚醒的丫头片子欺负到头上,连中馈都被夺了,这传出去,我夏家的脸往哪儿搁?”

苏父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明远,这事是叶琪不对在先,我罚她闭门思过,也是给她个教训。”

“教训?”夏明远冷笑一声,“我看是姐夫你偏心!我听说那丫头现在天天躲在房里看书,还想考什么科举?一个女子,不安分守己待嫁,净想些旁门左道的事,我看就是脑子还没好利索!”

这话正好戳中苏安然的“戏路”。她立刻脚步踉跄地冲进去,眼神茫然地看着夏明远:“你是谁呀?为什么说我脑子不好?王先生说我读书可厉害了,还说我能考上县学呢!”

夏明远被突然闯进来的苏安然吓了一跳,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头发散乱,眼神呆滞,果然像个没完全恢复的傻子,心里更不屑了:“你就是苏安然?我是你娘的哥哥,你该叫我舅舅。我告诉你,女子无才便是德,别整天抱着本书瞎晃,小心晃成个书呆子,以后没人要!”

“没人要也没关系呀。”苏安然挠了挠头,一脸认真地说,“王先生说,考上科举能当大官,能赚好多银子,到时候我自己养自己,不用靠别人。不像舅舅,穿着官服,却只会在这里吵架,一点都不像大官。”

这话一出,正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苏父强忍着笑意,夏叶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夏明远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丫头!竟敢胡说八道!我看你真是疯了!”

“我没疯!”苏安然故意提高声音,眼圈一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舅舅为什么要骂我?我只是想读书,想考科举,我做错什么了?娘说我偷她的燕窝,可我只是给张妈补身体,张妈生病了,很可怜的……”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旁边的丫鬟婆子都忍不住小声议论:“大小姐也太可怜了,明明是好心……”“夏大人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孩子……”

夏明远被这些议论声听得脸上发烫,他本来是想替妹妹出头,顺便摆摆官威,没想到反而被一个“傻子”怼得下不来台。他指着苏安然,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明远!”苏父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严厉,“安然刚醒,脑子还不清楚,你跟她计较什么?再说,她想读书考科举,是好事,我支持她。你要是来做客的,我欢迎;要是来挑事的,就请回吧!”

夏明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看苏父的脸色,又看看哭得可怜的苏安然,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只能悻悻地说:“姐夫,我是为了我妹妹好!你可别被这丫头的样子骗了!”

说完,他瞪了苏安然一眼,转身就走。夏叶琪也不敢多留,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苏父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安然,别哭了,爹知道你受委屈了。”

苏安然擦了擦眼泪,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爹,那个舅舅是不是坏人呀?他为什么要骂我?”

“不是坏人,就是脾气急了点。”苏父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别想这事了,快去读书吧。”

“嗯!”苏安然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正厅,刚出门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春桃凑过来,小声说:“小姐,您刚才演得太像了!夏大人脸都气绿了!”

“对付这种人,就得用这种法子。”苏安然收起笑容,“他就是个纸老虎,只要戳中他的痛处,他就没辙了。不过夏叶琪肯定不会甘心,咱们还得小心。”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苏安然所料,夏叶琪虽然没再让娘家人来闹事,却开始在生活上给她使绊子。今天厨房做的菜少了一半,明天书房的灯油突然用完了,后天她的书本又莫名其妙地少了几页。

苏安然都一一忍了下来,菜少了就让春桃自己做点咸菜,灯油没了就借着月光背书,书本少了就凭着记忆重新默写。她知道,夏叶琪就是想让她心烦,让她没办法好好读书。她偏不上当,反而把这些刁难当成了磨练自己的机会。

这天晚上,苏安然正在借着月光背书,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她屏住呼吸,仔细一听,像是有人在撬窗户!

“春桃,醒醒!”苏安然连忙叫醒春桃,“有人在撬窗户!”

春桃一下子清醒过来,紧张地说:“小姐,怎么办?是不是夏夫人派来的人?”

“不知道。”苏安然压低声音,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防身武器,“你别出声,我去看看。”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只见两个黑影正蹲在窗户底下,手里拿着工具,不停地撬着窗户的插销。

“住手!”苏安然突然大喝一声,同时举起剪刀,猛地拉开窗户。

那两个黑影被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苏安然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正好砸中其中一个人的后背。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一个人见状,也顾不上同伴,拔腿就跑。苏安然追了几步,没追上,只能转身回来,看着地上的人。

这时,苏家的护院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把地上的人绑了起来。苏父也被吵醒了,匆匆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爹,这个人想撬我的窗户,不知道想干什么。”苏安然指着地上的人说。

苏父皱着眉,让人把地上的人扶起来,一看,竟然是苏家的一个老仆!

“老李?怎么是你?”苏父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要撬安然的窗户?”

老李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夫人让我来的……夫人说,让我把大小姐的书本都偷出来烧掉,让她没办法读书……”

苏安然心里冷笑,夏叶琪果然是狗急跳墙了!

“夏叶琪!”苏父气得大喊,“你给我出来!”

夏叶琪听到声音,只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老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老爷,我……我没有……”

“没有?”苏父指着老李,“他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敢说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安然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一次次地害她?”

夏叶琪被问得说不出话,只能哭着说:“老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安然考上科举,以后会欺负雪雪……”

“你胡说!”苏安然忍不住开口,“我什么时候欺负过苏雪?是你们一次次地害我,我都忍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苏父看着夏叶琪,眼神里满是失望:“夏叶琪,我对你太失望了。从今天起,你搬到后院的柴房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家里的事,你也别再管了!”

说完,他转身对护院说:“把老李拉下去,送官查办!”

夏叶琪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苏雪也跑了过来,抱着夏叶琪,狠狠地瞪了苏安然一眼。

苏安然看着她们,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回到房间,春桃兴奋地说:“小姐,太好了!夏夫人被赶到柴房去了,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不一定。”苏安然摇摇头,“夏叶琪不会就这么甘心的,苏雪也一样。不过没关系,县学考试快到了,只要我考上县学,成为生员,她们就再也不敢轻易动我了。”

春桃点点头:“对!小姐一定能考上县学!”

苏安然拿起桌上的《礼记》,继续背书。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亮了她眼底的坚定。她知道,只要她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眼底,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