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独眼血路(1/2)

林风睁眼,左眼火辣辣疼,只剩一条缝。

怀里空落落的。

他咬牙,喉咙干得冒烟,血腥味在舌尖打转。

地上插着一把锈钥匙,钥匙柄刻着一张小脸,正是丫头的笑。

林风弯腰捡起钥匙,冰凉刺得他指尖发麻。

钥匙一入手,四周血池突然“咕嘟”冒泡。

血水像被什么搅动,缓缓分开,露出一条黑石小路。

路窄得只能一人侧身,两边血墙高耸,墙上全是婴儿手印,密密麻麻。

林风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得血水“噗嗤”作响。

胸口火鸦纹只剩一点暗红,像快要熄灭的炭火。

“别熄,老子的债还没讨完呢。”

他低声给自己打气,声音嘶哑得不像人。

黑石路尽头,是一扇木门。

门没锁,却死死关着,门缝里透出暗红的光。

林风抬手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

门后,是一间破庙。

供桌上摆着一碗馄饨,汤面漂着两片香菜,热气直往鼻子里钻。

一个老头坐在桌边,衣衫褴褛,怀里抱着那只缺耳朵的木狗。

“娃儿,饿?”

老头咧嘴,露出缺了门牙的牙床。

林风肚子咕咕叫,却不敢动。

老头把碗往前一推,

“吃了它,你就能看见路。”

林风盯着馄饨喉咙滚了滚。

“我闺女在哪?”

老头不答,只指了指自己左眼——

那只眼空洞洞的,像被挖空的洞。

林风明白了。

他抓起馄饨,连汤一口吞下。

苦,涩,一路烧到胃里。

再睁眼,破庙没了,脚下是一条血路。

路尽头,站着个小身影——丫头。

她抱着缺耳朵木狗,脖子上一道血线,像随时会断。

“爹!”

丫头喊他,声音脆生生的,却带着哭腔。

林风冲过去,脚下血路却“咔嚓”一声裂开。

裂缝里伸出无数小手,拽住他脚踝。

他抬脚猛踹,踹碎一片小手,却踹不完。

丫头被血线牵着,一步步往后退,退向黑暗。

林风怒吼,火鸦纹在胸口猛地一亮,仅剩的灰焰凝成一把火刀。

火刀横扫,斩断血线。

丫头跌进他怀里,木狗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裂缝深处传来婴帝的笑声:

“子时换命,还差一只耳朵。”

“耳朵。”

他抬头,瞎掉的左眼流血,右眼却亮得吓人。

“行,老子再聋一次,也要带你回家!”

下一瞬,血路尽头亮起一盏青灯,灯芯像婴帝的指尖。

灯灭,命换。

林风抱紧丫头,一步踏进黑暗。

灯未灭,命未换。

婴帝指尖,滴下一滴血。

血落地,化作一张嘴,嘴一张一合:

“聋子,听好了,子时换命,还差最后一步。”

黑灯一晃,血路尽头炸开一道霹雳。

林风抱着丫头,脚尖刚落地,耳膜“嗡”地被雷震得发麻。

不是天雷,是婴帝的“子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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