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公开忏悔(1/2)

礼堂里的掌声还未完全落尽,周聿的手仍停在讲稿上 ——

方才展示证据时被指尖捏出的折痕,此刻像一道刻在纸上的疤,提醒着他这场迟来的正名有多沉重。

他没有立刻走下讲台,只是微微垂眸看着台下渐渐平复的骚动:记者们放下了对准证据屏的摄像机,却拿起笔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基层干部代表们脸上的惊讶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共鸣的沉静。

后排的学生们停下了交头接耳,目光里多了几分期待 —— 所有人都知道,方才的事实公布与鞠躬道歉只是开始,他要讲的,是藏在证据背后的、属于他自己的过错。

“三分钟前,我向沈清姿同志道了歉,也把三年前的真相摆在了大家面前。” 他的声音比公布证据时轻了些,却更贴人心,像在寂静的房间里剖开自己的心事,“但现在,我想说说那些证据没写的事 —— 说说我当年的错,到底错在了根上的哪里。”

他抬眼时,眼底没有了公布事实时的坚定,反而多了些细碎的愧疚,像把曾经的傲慢一点点拆开来给人看:“那时我拿着匿名信,第一反应不是‘她会不会受委屈’,而是‘这事会不会影响我的工作、影响周家的名声’。我找纪检部门‘压下调查’,嘴上说‘顾全地方工作’,心里想的却是‘别让这点破事烦我’—— 我把她的‘清白诉求’当成了麻烦,把她扎根基层的‘尊严’当成了可以牺牲的小事,这不是‘理性’,是极端的自私。”

台下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前排那位老记者的笔顿了顿,在笔记本上写下 “自私” 两个字,又划掉改成 “对他人痛苦的漠视”—— 他明白,这才是忏悔该有的深度,不是重复错误事实,而是挖开错误背后的人心。

周聿没有停,继续往深处走:“我后来看她去云岭,啃饮水工程、种有机茶,看着她用实绩洗去谣言,我不是没心疼过,但最初的心疼里,还掺着点‘你看,我当年压下来是对的,你这不也过来了’的侥幸。

直到有次去云岭,看见老乡拉着她的手说‘沈书记,要是早有人信你就好了’,我才猛地醒过来 —— 我当年的‘侥幸’,是她三年里无数个深夜的委屈;我所谓的‘保护’,是让她在最该被信任的时候,连个站出来说‘我信你’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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