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快剑无双（2/2）

刀锋在距离林墨额头不足三寸的地方，彻底凝滞！

并非被力量挡住，而是被一种更宏大、更根本的“存在之理”所包容，所化解。仿佛一滴墨水试图染黑整片海洋，最终只能被海洋无尽的蔚蓝所同化、消弭。

宫本剑一僵立在原地，双手依旧保持着下劈的姿势，但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茫然。他感觉自己的刀，不是劈在了血肉之躯上，而是劈在了一片绵延万里的山河，劈在了一段浩荡千年的历史之上！那种无处着力、反而被无尽厚重所包裹、所消融的感觉，让他苦修多年的剑道之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

“噗——”

极致的反差与心神冲击下，宫本剑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他素色的剑道服。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以刀拄地，才勉强没有倒下。“素影”古刀上的光华黯淡了下去，发出低沉的悲鸣。

他抬起头，看着依旧平静站立，周身那玄妙领域缓缓收敛的林墨，声音沙哑而干涩：“这……这是什么？”

林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略微翻腾的气血和精神的疲惫，刚才那一步，看似简单，却几乎耗尽了他对“人皇印·社稷”的全部领悟和精神力量。他看着宫本剑一，平静地回答：

“这不是个人的武技，而是文明的答案。”

宫本剑一浑身一震，眼中的茫然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明悟所取代。他沉默片刻，缓缓收刀入鞘，对着林墨，深深鞠躬，幅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

“受教了。”他直起身，眼神复杂，“我追求的，是剑道的极致，是斩断一切的‘无’。而你……你所承载的，是‘有’，是包容一切的‘存在’。是我……坐井观天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此次挑战，是我个人行为。但在我来之前，柳生宗一郎大师曾托我带话，剑阁内部对于‘钥匙’的态度并非一致，有激进派主张‘借’而观之，望君小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沿着来时的回廊，步履略显蹒跚地离去。背影依旧笔直，却多了几分萧索。

湖心亭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超出理解范畴的对决结果惊呆了。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一方吐血败北，却败得如此……诡异而震撼。

风清云不知何时已站起身，眼中精光闪烁，显然林墨刚才展现出的“意境”层面的力量，也让他大为触动。

对岸柳树下的教廷观察员，已经放下了通讯器，脸上写满了凝重与不可思议，喃喃自语：“不是圣光，不是元素，也不是纯粹的生命能量……那是……文明意志的显化？这怎么可能……”

隐藏在人群中的其他势力眼线，也纷纷将消息传递出去。林墨的名字，以及他所代表的“国运武道”，必将再次在国际超凡世界掀起波澜。

陈烈第一个冲了上来，激动地拍着林墨的肩膀：“我靠！老林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太帅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成了一座山，一条河？”

林墨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目光却急切地看向匆匆走来的风清云和苏婉。

苏婉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担忧，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急促道：“你没事吧？” 看到他微微摇头，才松了口气，随即神色又紧绷起来，“入侵事件很棘手，对方手段非常高明，而且目标明确，就是‘钥匙’的能量特征数据。虽然核心加密层没能突破，但部分外围数据可能泄露了。更重要的是，追踪信号显示，入侵源的一个跳板地址，指向了……凯文曾经活动过的北美区域。”

风清云接口，语气严肃：“看来有些人，即便在合作表面下，也从未停止小动作。林墨，你现在的处境，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宫本带来的消息也印证了这一点，东瀛剑阁内部也不平静。”

他目光扫过渐渐散去的人群，以及那些若隐若现的窥探视线，沉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龙魂司。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你的安保级别，以及……‘钥匙’的存放方案。”

林墨点了点头，感受着怀中两块青铜碎片传来的、与脚下大地血脉相连般的温热悸动，心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笼罩上了一层更深的阴霾。

碎片的重要性远超想象，已然成为各方势力觊觎的焦点。而他自己，作为碎片目前的持有者和共鸣者，就如同暴风眼中最显眼的灯塔。

宫本的挑战只是序幕。

真正的狂风暴雨，恐怕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