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赌上一切的独白（2/2）

他想，就这样，放下手中的勺子，抬起头，用最平静、也最残酷的语气，将一切，都告诉眼前这个……正在笨拙地、试图讨好他的渊。

告诉他，在另一个「未来」，他是如何，像个魔鬼一样，将自己所有的尊严，都碾得粉碎。

告诉他，他是如何，逼迫自己，去「服侍」那些被他亲手伤害的救赎者。

告诉他，他是如何，在自己师父的面前，将自己，变成一件……最淫秽的、公开的玩物。

告诉他，他那所谓的「艺术」，是多麽的低级、可笑，又是多麽的……令人作呕。

他想看看。

他真的很想看看。

当眼前这个，还处於「失忆」状态的、似乎还残存着一丝「人性」的渊，在听完这一切之後……

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是会像自己一样，崩溃？

是会感到厌恶、羞愧？

还是……会因为提前窥见了自己那「伟大的艺术」，而感到……兴奋？

这是一场，赌上一切的豪赌。

赌注，就是他自己，以及……这个世界的，所有未来。

输了，渊或许会被彻底激怒，将他瞬间抹杀，或是，直接跳过所有过程，重启那个……最为黑暗的地狱剧本。

但如果……如果赢了呢？

如果，这个真相，足以将渊此刻那脆弱的、正在萌芽的「人性」，彻底击溃呢？

罗小黑，握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纯净的、黑色的眼眸，第一次，褪去了所有的伪装，用一种，混合着无尽的疲惫、痛苦、以及……一丝疯狂的、决绝的眼神，直视着渊。

然後，他开口了。

「渊。」

渊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期待。

「关於『未来』……」罗小黑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你想……听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