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谎言变成真相（2/2）

罗小黑感受着手背上的温度。

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洗脑。克雷正在一点点拆解无限教给他的道德观，用一种名为“生存”的逻辑重新通过。

可怕的是，罗小黑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因为就在刚才，当看着格罗姆在谎言面前退缩时，他内心深处竟然涌起了一丝久违的快意。那种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掌控感，让他那一直处于恐惧中的灵魂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东京的任务。”罗小黑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或者说，他在寻求下一个释放点，“什么时候出发？”

克雷笑了。她听懂了罗小黑的潜台词。

这孩子食髓知味了。他在渴望下一次行动，渴望在远离无限视线的地方，再次释放那个被压抑的自己。

“不急。”克雷从沙发靠垫下抽出一份文件，扔到了罗小黑怀里，“在去东京之前，我们得先把谎言变成现实。”

罗小黑疑惑地拿起文件。

《关于接管格罗姆私人武装情报网的特别行动方案》。

“你真的以为那个老狐狸会被一份假名单一直骗下去？”克雷晃着酒杯，眼神变得锐利，“他回去就会核查，一旦发现我们在诈他，他的反扑会比之前更猛烈。”

“所以？”

“所以，我们要在他核查清楚之前，真的把他的底裤扒下来。”

克雷凑近罗小黑，眼中的疯狂与野心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今晚，我们就要动用你在会议室里拿到的那个‘独立指挥权’。我们要利用海斗的技术，配合我的黑雷部队，对格罗姆在外围的三个据点进行真正的‘突击检查’。”

“我们要让他以为，那份名单是真的。我们要让他以为，我们知道的比他想象的更多。”

“这一次，不是演戏。”克雷舔了舔嘴唇，“是真的要见血。”

罗小黑看着手里的文件，又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疯子。

“师父说过，互不干预。”罗小黑说。

“那是无限对格罗姆说的。”克雷纠正道，“但作为联络官的你，是在执行公务，是在帮盟友‘清理门户’。这不是干预，这是协助。”

“怎么样，恩人？”

克雷伸出手，做出了邀请的姿态。

“敢跟我一起，去把这个谎言变成真的吗？”

罗小黑看着那只手。

脑海中闪过无限疲惫的脸，闪过格罗姆傲慢的独眼，最后定格在自己在那188次轮回中绝望的哭喊上。

他需要力量。他需要盟友。他需要在这个家里，拥有让任何人都无法随意拿捏的话语权。

哪怕这意味着他要双手染血，哪怕这意味着他要彻底背离师父的教诲。

罗小黑放下了手中的姜汁汽水。

他伸出手，握住了克雷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罗小黑问。

克雷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绽放，妖冶而致命。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