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狸猫换太子（2/2）

全场哗然。

这番话天衣无缝。既立住了她“铁血执行者”的人设，又完美地将罗小黑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将他塑造成了一个“因为善良而无力回天”的悲情英雄。

罗小黑坐在旁边，看着克雷那张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的侧脸。

他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

全世界都在为克雷的霸气和担当而惊叹，只有他知道，这每一个字都是谎言。真正的“屠夫”是他，真正的“救人者”也是他。而克雷，这个疯子，正用她的名声为他筑起一道绝对安全的防波堤。

在会场的最后方，阴影里。

无限戴着兜帽，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一切。

他没有进去，也没有现身。他就像一个多余的幽灵，注视着那场属于他徒弟的“审判”。

他听到了克雷的辩护，看到了罗小黑的沉默。

这就是那份报告的“现场版”。克雷在拼命把罗小黑往身后藏，把所有的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无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

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克雷的诡计，是她在演戏。昨晚罗小黑亲口承认了杀人，那眼神里的冷漠做不得假。

但情感上，看着台上那个低着头、仿佛被全世界孤立的徒弟，无限的心脏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无论真相如何，现在的局面是： 他的徒弟闯了祸（无论是真杀还是假杀），而那个应该由师父来承担的庇护责任，被一个入侵者抢走了。

克雷正在做无限想做却做不到的事——不问对错，只求护短。

“结束了。”

无限低声自语。

他看到发布会结束，克雷在保镖的簇拥下起身。她没有先走，而是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让罗小黑挽住她的手臂。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她像一位强势的姐姐，带着她受了委屈的弟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审判场。

那两道背影紧紧挨在一起，中间没有给第三个人留下一丝缝隙。

无限转身，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

他要去处理后续的烂摊子，要去压制格罗姆的反扑。他依然是新会馆的支柱，是罗小黑最坚强的后盾。

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后盾，似乎已经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