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次灯塔会议（1/2）

地点：未知。华盛顿特区，地下“灯塔”掩体

这里的空气冰冷，混合着臭氧、过滤後的空气以及恐惧。

幻狐（s级执行者）正站在一扇由十五英寸厚合金铸成的防爆门前。此刻他不再是囚徒，而是引领者。他身後跟着的，就是罗小黑。

这扇门的背後，是人类文明在“太空站事件”引发的72小时全球恐慌後，匆忙推选出的“大使”。在联合国安理会彻夜未眠的紧急会议上，各国在“外星威胁”的共同恐惧下暂时妥协，成立了“全球紧急事务处”。他们一致要求与自称“会馆”的组织，与那个“阿尔法”（无限）对话。

现在，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无限大人，”幻狐在精神链接中进行着最後的徒劳劝谏，“……真的要这麽做吗？他们要的是神，我们给的是……”

幻狐不敢说下去。

“……我在阴影中。”无限的回答斩断了他的犹豫。

“咔——”

厚重的合金门滑开了。

罗小黑深吸了一口气。他上场了。

这是一间圆形的战情室，比白宫的更深、更安全。四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穿戴着罗小黑从未见过的外骨骼装甲。枪口没有对准他，但那威慑无处不在。

会议桌前只坐着三个人。他们是在这场史无前例的危机中，被各国高层赋予最高权限、代表全球70亿人进行“第一次接触”的代表：

* 代表军事与恐惧的将军；

* 一个穿着防护服、代表理性与分析的科学家；

* 以及一个穿着西装、代表政治与谈判的女人。

当罗小黑走进来的那一刻，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设想了一千种会面：可能是“阿尔法”（无限）那神一般的威胁，也可能是幻狐这种非人的使者，他们甚至准备了巨兽的预案。

但他们从未想过，会馆派来的最终代表……会是一个孩子。

“……这是羞辱吗？”将军第一个开口，声音压抑着愤怒。“……幻狐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将军，”幻狐紧张地说，“……这位就是罗小黑。……他是我们唯一的代表。”

“一个孩子？”那位科学家扶了扶眼镜，目光如同x光扫描着罗小黑，“……他的生命体徵很奇特，介於高能与稳定之间。……他是混血？”

罗小黑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那里。他想起了师父的话：“……让他们看见你。”

“……罗小黑，是吗？”那位穿着西装的女人（谈判者）开口了。她的声音平稳而锐利，“……我们的时间很宝贵。你的领袖阿尔法（无限）向全世界宣战，” (她故意曲解) “……然後派你来投降？”

罗小黑终於抬起了头，那双绿色的眼睛清澈而坚定。

“……不。”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少年感，但内容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窒息。

“……我的师父（无限），” (他用了“师父”这个中文词) “……他没有宣战。他只是敲了门。”

“……因为你们（人类）马上要被屠杀了。而你们却还在睡觉。”

将军猛地站了起来：“……你在威胁我们？！”

“……我在陈述。”罗小黑毫不退让。“……那个观众（渊）已经建好了舞台（万灵之国）。他在等着开幕。”

“……你们想恐惧我的师父，”罗小黑看着将军，“……渊会很高兴。”

“……你们想研究我，”罗小黑看着科学家，“……渊会很满意。”

“……因为你们都在浪费时间。”

“……而我们，”罗小黑环视他们，“……没有时间了。”

那位女人（谈判者）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似乎很了解那个敌人。你和阿尔法都不一样。……你是谁？”

罗小黑看着她。他知道关键来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行动。

在所有人（包括幻狐）震惊的目光中，罗小黑的身体溶解了。

“噗——”

一阵黑烟。那个少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蹲在地上的……小小的黑色猫咪。

“……！！”将军的手按在了枪上！士兵们瞬间举枪！

“……别动！”幻狐吓得赶紧挡在前面！

那只小猫抬起了头，用那双同样的绿色眼睛看着他们。

然後，“噗——”又一阵黑烟。

少年回来了。

罗小黑站在原地，彷佛从未动过。

“……我是妖精。”他平静地说。

“……但我也（自认为）是人类。”

（*注：此处“人类”指他在人类社会长大的“自我认同”。）

“……渊创造了一个纯粹的妖精世界（万灵之国）。”

“……而你们是纯粹的人类世界。”

“……他在等着这两边碰撞。”

罗小黑指了指自己。

“……而我，是中间。”

“……我是会馆。”

“……我是平衡。”

“……现在，”罗小黑看着那三个已经被这信息量与奇蹟（变身）冲击到无法思考的人类高层。

“……你们可以选择了。”

“……是继续恐惧我们。”

“……还是相信我。”

“……然後一起去对抗那个真正的敌人。”

合金战情室内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三位人类的最高代表，他们的大脑正在疯狂地重启。妖精、神、世界末日，以及一个会变猫的少年使者。

“荒谬。”

将军第一个从冲击中恢复了敌意。他那按在枪套上的手青筋爆出。

“这就是你们的谈判？！”他怒视着罗小黑，“派一个会戏法的孩子来讲童话故事？！”

“不，将军。”那位科学家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他死死盯着罗小黑，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那不是戏法！那是物质与能量的形态转化！”他猛地转向罗小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dna是不稳定的量子结构吗？！那个渊又是什么？是多维实体吗？！”

“够了！”

那位穿着西装的女人（谈判者）终於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压制了将军的愤怒与科学家的狂热。

她那锐利的目光没有看幻狐，绕过了这个s级的引领者。她看着这个局的核心——罗小黑。她的目光冰冷而理性。

“罗小黑。”她缓缓地说，“我暂且相信你所说的一切。渊、神、万灵之国，我们都接受。”

她身体微微前倾，“现在，回答我将军刚才的问题。”

“那个万灵之国……它在哪里？”

这是第一个测试。

罗小黑的心猛地一沉。他看了一眼紧张的幻狐，知道师父的预判来了。他只能说实话：

“我不知道。”

“轰！”将军猛地一拍桌子！“你不知道？！”他的咆哮震动了整个掩体！“你们（会馆）在太空威胁了全球！你们闯进了我们最机密的设施！告诉我们末日来了！然後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这是一个骗局！”将军转向女人，“一个彻头彻尾的恐怖勒索！”

“不是的！”幻狐急得赶紧上前解释，“将军！那是概念结界！是渊亲自修改了认知！我们的s级执行者天枢已经追踪了十天！一无所获！这才是我们来找你们的原因！”

“认知？结界？”科学家喃喃自语，“这不符合物理……”

“够了。”女人再次开口。她依旧看着罗小黑，彷佛没有听到幻狐的解释。

“你不知道地点。”她陈述事实。“那麽，第二个问题。为什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