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游骑掠草场 烽火惊虏酋（2/2）

在他们看来，察哈尔部已被击溃，这后方应是安全之地。

突然，侧翼响起尖锐的呼哨和杂沓的马蹄声！

巴特尔率领义从，挥舞着弯刀，乱哄哄地冲杀过来，目标直指那些牛羊。

“是蒙古溃兵！想抢回牲口！”

带队的分得拨什库（后金低级军官）狞笑一声，“杀光他们！正好再多些首级功劳！”

三十名后金精骑立刻呼喝着，拔转马头，挥舞着虎枪、顺刀，迎向义从。

双方骑兵瞬间纠缠在一起，弓箭对射，刀枪碰撞。

义从们依仗人数稍多，且战且退，有意将后金兵向预设战场引去。

就在后金骑兵追得兴起，队形因追逐而拉长散开之际——

“砰！砰！砰！砰！”

草洼之后，爆豆般的火铳声猛然炸响！白色的硝烟弥漫开来，铅弹如同毒蜂般攒射而出！

如此近距离的攒射，威力惊人！

冲在前面的七八名后金骑兵连人带马被打得血肉模糊，惨叫着栽落马下！

“有埋伏！是尼堪（汉人）的火器！”

那分得拨什库肩膀中弹，惊怒交加，他完全没料到会在这里遭遇成建制的明军精锐！

未等残存的后金兵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孙传庭战刀前指：“杀！”

埋伏在侧翼林带中的明军骑兵如同猛虎出闸，铁蹄践踏着草地，雪亮马刀带着死亡的风声席卷而来！

与此同时，巴特尔也率义从返身猛扑！

前后夹击，首领受伤，精锐的镶黄旗游骑瞬间陷入绝境。

明军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燧发枪兵的第二次齐射更是彻底打垮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不过片刻，三十名后金游骑除三四名机灵者趁乱想跑却被外围夜不收截杀外，尽数被歼于这片无名草场。

战斗迅速结束。缴获完好战马二十余匹，兵器铠甲若干，更重要的是，那数百头牛羊悉数夺回。

明军仅数人轻伤。

巴特尔等义从初次参战便得胜，还夺回了部分被抢的牲畜（孙传庭当场将部分牛羊赏赐给他们），看向明军的眼神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信服与热切。

孙传庭立即下令清理战场，补刀未死之敌，收缴一切有价值之物，迅速转移。

立于一处缓坡，望着被夺回后由义从驱赶着随军行动的牛羊群，以及远处可能因烟尘而开始聚集的秃鹫。

孙传庭对身旁参将道：“此战之意，不在杀伤，而在宣示！要让皇太极知道，他的后方并不安稳，大明兵锋已至！也要让草原诸部知晓，大明仍有力量庇护投诚者，惩戒侵略者！”

参将由衷赞道：“军门妙算！此战虽小，如针刺背，必令虏酋难安！”

孙传庭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草原深处：“皇太极主力正与林丹汗纠缠，其后队、斥候、以及归附的各小部落，便是我等猎物。”

“传令，向西北移动，寻机再战！我等便要如影随形，让他这西征之路，步步荆棘！”

夕阳映照下，这支混合部队带着战利品与初胜的锐气，如同融入草原暮色的一道利刃，继续向着动荡的漠南腹地，坚定地楔入。

消息随着逃散的牛羊和风，终会吹到皇太极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