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洛清羽的发现（1/2）

星火阁古籍库的星髓玉壁泛着冷幽的光，那光不是凡俗烛火的暖黄，而是像淬了极北寒冰的星子，顺着玉壁的纹路缓缓流淌，在地面映出细碎的银辉。洛清羽的轮椅碾过积尘的玉阶，留下两道浅痕 —— 玉阶是用昆仑冻玉铺就的，虽历经百年，仍能感觉到指尖触碰时的凉润，只是如今蒙了层薄尘，倒添了几分岁月的沉郁。这里是灵网未普及前的格物学圣地，三层楼高的书架如沉默的巨柱般矗立，架上整齐排列的玉册与帛书皆嵌着微型灵能锁：锁芯是用灵丝藻编织的 “分形密钥”，唯有对灵脉波动的感知精度达到 “0.01 赫兹级” 的分形敏感者，才能触发锁芯的共振解锁。

洛清羽右半身的结晶在接触库门的刹那微微发烫，那些从肩胛蔓延至指尖的淡蓝色纹路，像是突然被唤醒的灵蛇，顺着库门的星图符印蜿蜒攀爬。符印是上古传下的北斗七星图，每颗星的位置都对应着一处灵脉节点，而她结晶纹路的走向，竟与星图中 “天权星” 到 “摇光星” 的连线完全重合，指尖触及符印的瞬间，库门发出一声极轻的 “嗡鸣”，像是老友重逢的叹息。

“第三排左七列，灵能频率异常。” 洛清羽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古籍库中荡开浅浅的回音。三天前灵网核心水晶球突然出现 0.3 赫兹的异常波动时，她就感知到古籍库深处有股熟悉的能量 —— 那能量不是传统功法的滞涩厚重，也非现代灵具的锐利短促，而是一种类似 “原生灵脉” 的混沌震颤，像刚诞生的星云般充满张力，与她体内结晶的本源隐隐共鸣。为了找到这股能量的源头，她已在古籍库待了三个时辰，用木系灵脉一点点扫过每一排书架：灵脉触碰到普通玉册时，反馈的是平稳的 “线性波动”；唯有扫到第三排左七列时，灵脉突然像撞上了漩涡，波动瞬间变成分形曲线，绕着某个点疯狂旋转。

书架尽头，一卷被尘翳覆盖的兽皮册正嵌在玉格中。不同于其他玉册的规整方正，这卷册子的封皮由不知名的兽革制成 —— 摸上去不像寻常兽皮的粗糙，反而带着丝绸般的顺滑，却又隐隐透着金属的凉意，边缘泛着暗金光泽，像是用星砂镀过边。封皮上没有书名，只刻着一圈扭曲的云雷纹，纹路不是死的，而是随着她的灵脉靠近，缓缓流动起来，像是活物般在封皮上游走。洛清羽伸出结晶的右手，指尖刚触碰到兽皮，封皮突然亮起细碎的光点 —— 那些光点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顺着云雷纹的轨迹爬入她的掌心，在她的神识中展开一幅流动的星图：正是北斗七星的古老排布，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清晰可见，却在斗柄末端的摇光星外侧，多了一颗从未记载的暗星，暗星周围绕着三圈细小的光点，像是卫星般旋转。

“以星为钥，以脉为引。” 她轻声念出星图暗含的口诀，这是程明三个月前教她的 “星图拓扑学” 解读法 —— 程明说，上古星图本质是 “灵脉拓扑的投影”，口诀是触发拓扑共振的 “密钥”。话音刚落，兽皮册突然 “啪” 地弹开，不是普通纸张翻动的脆响，而是像灵脉共鸣的低鸣，泛黄的册页是用某种植物纤维制成的，摸上去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册页上没有一个文字，只在首页绘着一幅奇异的图谱：两条形如蛇尾的灵脉相互缠绕，螺旋向上延伸，每一圈的间距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螺旋表面刻着细密的符文，尾端交织成一个 “乂” 形结 —— 那正是伏羲女娲图中交缠的蛇尾形态，却比任何古籍记载都更精准，更接近她在灵网数据库中见过的dna 双螺旋结构。

洛清羽的呼吸骤然停滞，指尖的结晶纹路瞬间亮起。她曾在程明的格物学手稿中见过类似的图谱：程明用灵能投影将其放大，指着双螺旋说 “这是生命的基础编码，所有生灵的灵脉本源都藏在这螺旋里”，当时她还笑着说 “像两条缠在一起的灵蛇”。可眼前这卷上古兽皮册上的绘图，不仅精准勾勒出双螺旋的左旋角度（她用神识放大后数过，每旋转一圈的上升高度恰好是 34 个符文间距，与程明说的 “dna 螺距 34 埃” 分毫不差），还在螺旋间隙标注着微小的符号 —— 她将神识调到最高精度，终于看清那些符号的形状：三角形的 “△”、圆形的 “○”、方形的 “□”、菱形的 “◇”，而这些符号的配对规律竟与灵网核心水晶球上的碱基配对序列一一对应：“△”（a）与 “○”（t）之间连着两道发光的灵丝（氢键），“□”（c）与 “◇”（g）之间连着三道灵丝，恰如古籍中 “阴阳相济，三气归元” 的记载，只是此刻，这 “阴阳” 与 “三气” 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象的生命编码。

“这不是神话，是图谱。” 洛清羽指尖划过册页，指尖的灵脉与册页产生共振，第二页的内容在她眼前展开，让她浑身冰凉。那一页的册页上，绘着无数个指甲盖大小的人形轮廓，每个轮廓都被圈在方形的玉格中：有的轮廓背后长着翅膀，玉格旁标着 “寿五百，善御风，灵脉纯度 92%”；有的轮廓身材魁梧，标着 “寿三百，力能扛山，灵脉类型‘土系’”；还有的轮廓与凡人无异，标着 “寿数十，灵脉阙如，凡胎”，甚至有几个轮廓是残缺的，旁注着 “编码错误，废弃”。而在整页图谱的右下角，用朱砂写着一行极小的古篆：「女娲氏第柒号实验场?生灵编码录」，朱砂的颜色不是普通的暗红，而是带着灵能的光泽，摸上去竟有微弱的温度，像是刚写下不久。

“实验场……” 洛清羽的结晶手臂剧烈发烫，像是有无数细小的灵虫在纹路里爬，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神识：她七岁时在药王谷的藏书阁里，曾偷看过一卷禁书，书里画着类似的 “人形方格”，当时谷里的长老发现后，立刻烧了那卷书，还严肃地告诉她 “那是亵渎神圣的邪书，女娲造人是上古圣迹，怎会是‘实验’”。可此刻册页上的 “第柒号”，分明暗示着 “造人” 并非一次神圣的创世，而是一场有编号、有记录、甚至有 “废弃品” 的系统性实验。她想起程明曾说的 “生命算法”—— 程明说 “所有生灵的灵脉都遵循某种算法运行”，想起护道联盟宣称的 “格物学乱我道统”—— 或许他们恐惧的不是格物学本身，而是格物学会揭露的、比神话更残酷的真相：所谓的 “道统”，可能只是上古实验留下的 “编码规则”；所谓的 “神圣”，可能只是高等文明的 “实验记录”。

她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没有绘图，只有一段用灵能烙刻的残文，文字断断续续，却能看清关键信息：“柒号场灵脉不稳，灵核能量外泄，需以‘分形灵核’镇之…… 其余实验体皆弃，待下次迭代，坐标：青州西州界……”“分形灵核” 四个字如惊雷炸在洛清羽的神识中，她猛地按住自己的结晶胸口 —— 程明之前给她做灵脉检测时，灵能检测仪显示她的结晶核心有 “无限分形结构”，当时程明还疑惑地说 “这结构不像自然形成的，反而像人为设计的灵脉锚点”。难道她的存在，不是偶然的 “灵脉异变”，而是这场上古实验留下的 “分形灵核”？难道她的身体，就是那枚用来 “镇住灵脉不稳” 的 “锚点”？

古籍库的玉壁突然传来剧烈震动，灵网的蓝光透过窗棂照在兽皮册上，双螺旋图谱与窗外真理殿堂的欧拉公式投影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 玉壁上浮现出欧拉公式 “e^(iπ)+1=0” 的符号，这些符号像有生命般飘向兽皮册，与双螺旋图谱缠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发光的球体，书架上其他玉册的灵能锁竟也纷纷打开，书页自动翻动，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像是在呼应这历史性的发现。洛清羽急忙将兽皮册收入灵晶储物符 —— 符印是程明特意为她打造的，能隔绝灵能波动，可当兽皮册放入符印时，符印竟也亮起蓝光，与她的结晶手臂产生共鸣，让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册页在符印里的 “跳动”，像是在与她的灵脉对话。

轮椅碾过玉阶的声音在空旷的古籍库中回荡，洛清羽的指尖仍残留着双螺旋图谱的灵能余温。她调出通讯终端，屏幕上立刻弹出程明的头像 —— 程明的背景是灵网核心控制室，他身后的水晶球上也有异常的蓝光波动，显然灵网的共振也惊动了他，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血丝，显然是刚从实验中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