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茜茜的玩心与恶作剧下午（2/2）

“唔！唔唔！！”她的舌头像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塞满了整个口腔，让她说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漂亮的小脸憋得通红。

汤姆在一旁发出毫不客气的嗤笑：“愚蠢！明知道效果还去尝试，塞尔温家的继承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献身精神了？”

茜茜又急又羞，手忙脚乱地想摸魔杖解除咒语，但因为舌头太大，连咒语都念不清楚。

就在她快要被自己的舌头憋得翻白眼时，旁边传来一个清晰而冷静的声音：“finite incantatem. (咒立停)”

一道微光闪过，茜茜肿胀的舌头瞬间恢复了原状。她大口喘着气，惊魂未定地看向汤姆。汤姆的脸上是一副“我只是不想看你蠢死在这里”的嫌弃表情。

缓过劲来的茜茜，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她又拿起一个标着“发烧糖”的玩意儿……结果头发瞬间根根直立，并且开始冒出彩色的烟雾，活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烟火。

“噗——”汤姆这次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虽然很快又板起了脸，但那上扬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茜茜顶着爆炸头，气鼓鼓地又尝试了一个据说能让人飘起来的“飘浮泡泡糖”，结果只是让她像喝醉了一样在原地打转，眼神迷离。

接着，她不幸中了一个“眉毛生长咒”的恶作剧羽毛笔，两条眉毛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很快就垂到了地上，她走路都得用手提着眉毛，样子滑稽极了。

“哈哈哈哈哈！”这一次，汤姆终于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不再是冰冷的嘲讽，而是带着一种真实的、看到极其有趣景象的愉悦。他看着茜茜提着拖地眉毛、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笑得珍珠白色的身影都在微微晃动。

茜茜本来觉得很糗，但看到汤姆笑得那么开心，不知怎么的，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少女清脆和少年难得爽朗的笑声。

这一下午，茜茜仿佛忘记了自己是塞尔温家族的继承人，忘记了她需要学习的繁复礼仪和深奥魔法。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在充满魔法惊喜（或者说惊吓）的玩具里，探索着、惊叫着、大笑着。

茜茜·塞尔温，从小被作为家族继承人精心培养，她的童年充斥着古老的典籍、复杂的魔药配方、家族生意的账目以及永无止境的礼仪训练。她很少有机会像今天这样，纯粹为了“好玩”而挥动魔杖，为了一个愚蠢的恶作剧而开怀大笑。

而汤姆·里德尔，这个未来令人闻风丧胆的食死徒领袖，似乎也被这纯粹的、简单的快乐感染了。他毒舌地评价每一个恶作剧的拙劣之处，但在嘲讽的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纵容的意味。他会在茜茜又一次把自己陷入窘境、难以自救时，漫不经心地念出一个解咒；会在看到她创造出新的滑稽模样时，毫不客气地大笑。

这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这间施加了隔音咒的卧室里，在汤姆·里德尔——这个最危险的“朋友”兼导师——那别扭却真实的陪伴下，茜茜难得地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期望与责任，做回了一个普通的、会为了恶作剧糖果而兴奋尖叫的十三岁女孩。

而汤姆，似乎也在这一刻，短暂地逃离了那个充斥着阴谋、权力与永生的、孤独而黑暗的执念，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偶尔是无奈的救援者），参与了一场与他宏大目标毫不相干的、幼稚却温暖的游戏，以至于在过后的许多年，这份记忆依旧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让他召唤出守护神的温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