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尘埃落定（1/2）

茜茜沉静地望着汤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挣扎。汤姆缓缓将她紧握着飞路粉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掌心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他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低沉的嗓音像浸了蜜糖：

茜茜，你已经尽力了。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你对得起邓布利多的嘱托，做得够好了。魔法部有那么多官员，况且你已经通知了斯内普，他一定有办法联系邓布利多。

他观察着她微微动摇的神色，声音放得更柔：人要成长，总要经历些教训，不是么？你不能永远像护着小鸡一样保护他们。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厉，即便他们真付出些许代价，那也是为自己的鲁莽该交的学费。

茜茜偏过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汤姆瞧着她这副模样，语气里添了几分似是而非的委屈，像淬了蜜糖的针，轻轻扎着她的软肋：“那些格兰芬多，根本看不见你的付出，不是么？他们那点有限的脑子，只顾得上自己的冲动，听不进你半分理性的劝诫，执意要一意孤行地去送死。你不能总这样兜底啊，茜茜。他们前几次死里逃生，就真以为是自己有多厉害，却忘了哪次不是你在摆平麻烦？可你看看现在，他们可有半分感激？”

茜茜望着窗外霍格沃茨暗沉的天色，指尖无意识地收紧，神色里的挣扎几乎要溢出来。她知道汤姆说的是事实，可眼睁睁看着哈利他们去闯祸，心里终究难安。

他敏锐捕捉到茜茜脸上松动的犹豫，立刻乘胜追击，循循善诱的语气里裹着三分委屈七分茶气：“我们和格兰芬多，和那些所谓‘光辉的主角’，本就不是一路人。茜茜，只有我和你，才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你忍心丢下我么？更何况这群人多不知好歹啊，根本不配你掏心掏肺地帮。你身边有那么多朋友，可我…… 我只有你一个啊。他们只有需要帮忙的时候才会想起你，等立场不同了，转头就能离你而去；可我不一样，我从来都是真心为你着想，哪怕自己受委屈，也舍不得让你为难半分。”

茜茜低下头，手指抠着魔杖柄，指节都泛了白。

汤姆絮絮叨叨扮了半天可怜，见茜茜还是没松口，眼底掠过一丝恼怒，语气也冷了下来，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松开手，语气转为严肃：

那就想想你的塞尔温家族吧。想想你祖父，他是魔法部司长，福吉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若是他的孙女旷课出现在魔法部，会给整个家族带来多大的麻烦？他的每个字都像冰锥，你要为这些外人，将塞尔温百年基业置于险境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茜茜。她眼底的挣扎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明的决断。

你说得对，汤姆。她干脆利落地转身，将剩余的飞路粉撒回匣中，随后快速清理了房间的痕迹。

我的确已经尽力了。该劝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事我也做了，剩下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汤姆虽然大获全胜，但神色不见半分喜悦，他没再说话，只狠狠瞪了茜茜的背影一眼，气冲冲地钻回日记本里，报复性地烫了茜茜一下。 那点温度不算疼，却带着明显的孩子气，像被小猫挠了一下。惹得茜茜揉了揉右腰，又好气又好笑。

茜茜神色如常地走出乌姆里奇办公室，刚在走廊拐角站定，就见乌姆里奇神色匆匆的返回，潘西焦急的小跑跟在后面。潘西见到她，明显松了口气。茜茜对她微微颔首，随即转向乌姆里奇，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晚安，乌姆里奇教授。

乌姆里奇狐疑地打量着茜茜，却不得不挤出那标志性的甜腻笑容：晚安，塞尔温小姐。马上就要宵禁了，怎么还在外面？

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正要回去。茜茜从容应答，自然地转向潘西，潘西，别打扰教授休息了，我们一道回去吧。

好嘞！潘西会意，喜滋滋地挽住茜茜的胳膊。

走出乌姆里奇的听力范围，潘西立刻压低声音，凑到茜茜耳边急道：茜茜，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和格兰芬多那帮人在一起？没出什么乱子吧？你可千万别跟着他们胡闹，那群人从来就不让人省心。

茜茜轻拍她的手背，语气平静：放心，小问题。

潘西这才展颜一笑：那就好。

窗外，夜色渐浓。茜茜最后望了一眼魔法部的方向，将魔杖别在怀中的精致的杖夹里，金属扣环发出清脆的声，像是在为某个未尽的冒险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