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家的小药童（2/2）

对咯，爷爷笑着点头，将一颗川贝母放在掌心，用拇指轻轻摩挲，川贝母润肺止咳，专治燥咳。他用手指轻轻捻了捻，那药材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脆响，不过要用蜂蜜炖服才有效，配上雪梨更好。

林凛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依公，前几日王婶家的娃娃咳嗽，是不是就用这个？她比划着，小手在空中画着圈，就是那个总流鼻涕的小宝，整天阿嚏阿嚏

爷爷惊讶地看着她，胡须都翘了起来：哟，依凛记性这么好？他欣慰地摸摸胡子，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像一位将军看着自己出色的学徒，没错，配了梨和冰糖，炖了一盅川贝雪梨膏。他模仿着王婶感谢时的样子，双手作揖，王婶还说，比县里医院开的药还管用呢！

依公真厉害！林凛由衷地赞叹，小手拍得啪啪响。

爷爷被夸得老脸一红，假装咳嗽了两声：咳咳，这算什么。他转身从药筐里拿出一捆细长的根茎，根茎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等你再大些，依公教你更厉害的。

依公，这个是什么？林凛指着那捆根茎，好奇地问道，小手指轻轻点着其中一根。

这是葛根，爷爷拿起一根，在衣服上擦了擦，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内芯，能解肌退热，生津止渴。他将葛根折断，发出清脆的声，露出里面白色的纤维，夏天暑热，煮葛根茶最好不过，加点冰糖，比汽水还解渴。

林凛好奇地掰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嚼，小脸立刻皱成一团：呸呸，好苦！她吐着舌头，像只小狗一样哈气，嘴角还沾着一点葛根的碎屑。

爷爷哈哈大笑，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惊飞了几只停在屋檐上的麻雀：傻丫头，药材哪能直接吃？他轻轻拍着林凛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要炮制过才行，有的要炒，有的要蒸，有的还要用蜂蜜炙过。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郑湄清脆的声音：依凛！上学要迟到啦！那声音由远及近，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像一只欢快的小鸟飞进了院子。

林凛这才想起还要上学，赶紧放下石杵，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依公，我得走啦！她拍了拍身上的药末，像只着急的小兔子，就要往外跑。

爷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上还绣着一朵精致的小花，针脚歪歪扭扭却充满爱意：拿着，依公给你包了几块陈皮糖，上课困了含一块。他神秘地眨眨眼，眼角挤出几道细纹，这可是用十年老陈皮做的，别处可吃不到。

林凛接过布包，甜甜地道谢：谢谢依公！她小心地把布包放进书包的夹层，像珍藏一件宝贝，转身就往院外跑，差点撞上端着红糖馒头出来的奶奶。

慢点慢点！奶奶一把拉住她，把热乎乎的馒头塞进她书包里，动作轻柔却坚定，路上小心，放学早点回来！她帮林凛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拍了拍她身上的药末。

林凛一边跑一边回头挥手：知道啦！依嫲再见！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只留下一串银铃般跳跃的笑声。

爷爷站在院门口，看着孙女跑远的背影，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像一朵绽放的菊花。他转身回到药臼前，继续捣着那些药材，嘴里哼起了小曲儿，那调子悠扬而古老，像是从时光深处传来的回响。阳光洒在他的白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为他镀上了一层慈祥的光辉。

院子里，药香、粥香和晨风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乡村画卷。几只麻雀落在院墙上，好奇地看着这个捣药的老人。远处传来学堂的钟声，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充满了希望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