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枷锁与微光（1/2）

宫祈烨的回归，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深潭，彻底改变了别墅内的力量格局。那日“选择”之后，莫嘉嘉的生活被套上了一条更为无形却坚固的枷锁。她的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定在别墅主体建筑和有限的花园区域，每一次外出，哪怕只是在花园里散步，身后也必定跟随着那位沉默寡言的女护士或另一位表情严肃的女保镖。通讯设备被彻底没收，别墅内的固定电话需要特定密码才能拨打外线，网络访问受到严密监控，她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变成了经过五位男主审查的、极其有限的信件往来。

她仿佛成了一只被精心饲养在黄金笼中的雀鸟，物质上极尽奢华，精神上却贫瘠荒芜。那件藕荷色羊绒连衣裙成了她的日常标配，衣帽间里挂满了五位男主凭各自喜好为她添置的衣物，或优雅，或甜美，或性感，唯独没有她曾经钟爱的宽松t恤和牛仔裤。他们似乎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磨去她过去的痕迹，重塑一个符合他们期望的“莫嘉嘉”。

日子在压抑中缓慢流逝。宫祈烨似乎很忙，回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处理军务，或者外出，但他存在感极强，即使不在，他那冷冽的目光也如同实质般悬浮在空气中，让莫嘉嘉不敢有丝毫松懈。叶寒御依旧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时常会带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或甜点逗她，言语间充满了暧昧的调侃，但那双桃花眼底的审视从未消失。萧景睿保持着商人的精明与优雅，他会询问她的饮食起居，如同关心一件珍贵的藏品，偶尔也会“无意”间透露一些莫氏企业在他的“关照”下稳步发展的消息，提醒着她选择的代价。司徒逸定期为她进行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记录着她的每一项数据，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她内心的挣扎与恐惧。沐泽渊则是最沉默的那个，他常常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书，或是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绿眸观察着她，偶尔在她与其他人发生微小冲突时，会用简洁的话语定下基调，他的态度往往能影响最终的处理结果。

莫嘉嘉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顺从。她不再明显反抗，不再出言顶撞，他们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像一个提线的木偶一样。但夜深人静时，望着窗外被铁艺栏杆分割的月光，那股对自由的渴望如同野草，在心底疯狂滋长，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

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萧景睿似乎心情不错，允许她在女保镖的“陪同”下，去别墅区的内部咖啡馆坐一会儿，算是“放风”。咖啡馆里人很少，就在她机械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嘉嘉？真的是你？”柳小雨惊讶的发出声，两人抱在一起，“走，我们去买衣服”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精品店内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莫嘉嘉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划过一件件昂贵的连衣裙，身后的女保镖林薇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影子，保持着三步的距离，沉默而坚定。

“嘉嘉，你看这件怎么样？感觉超级适合你！”柳小雨拿起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在莫嘉嘉身上比划着，声音活泼，眼神却飞快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林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挺好的。”莫嘉嘉挤出一个微笑，声音轻柔，却带着化不开的疲惫。她感觉自己就像这些被精心陈列的商品，美丽，却没有自由。宫祈烨、叶寒御、萧景睿、司徒逸、沐泽渊……这五个名字如同五道金色的枷锁，将她牢牢困在华丽的牢笼里。他们是帝国最顶尖的存在，掌握着权、政、商、医、法五大命脉，却用最霸道的方式，“保护”着她，也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哎呀，别这么没精打采嘛。”柳小雨凑近，压低声音，“走，去试衣间，我给你好好参谋参谋。”

试衣间的门一关上，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柳小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严肃和决绝。

“嘉嘉，我不能再看着你这样下去了。”柳小雨握住莫嘉嘉冰凉的手，“他们这是非法囚禁！凭什么这么对你？”

莫嘉嘉苦涩地垂下眼帘，“小雨，你不明白。他们……太强大了。我试过反抗，结果只是换来了更严密的看守。”她指的是上次试图联系父母，却被宫祈烨发现，之后身边就从不离人，连手机都被严格监控。

“硬碰硬当然不行。”柳小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但我们可以智取。嘉嘉，你有没有想过，让他们爱上你？”

“什么？”莫嘉嘉愕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我说完。”柳小雨语气急促而坚定，“宫祈烨、叶寒御、萧景睿、司徒逸、沐泽渊，他们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投怀送抱的、家世显赫的、才华横溢的……但他们为什么独独对你如此执着？甚至不惜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这说明你对他们是特殊的！既然他们因为某种偏执的占有欲而囚禁你，那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把‘囚禁’变成‘心甘情愿的守护’。当他们真正爱上你的时候，就不会再忍心折断你的翅膀，而是会想把你捧在手心，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包括自由！”

莫嘉嘉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想法太疯狂，太大胆，却像是一道微光，照进了她黑暗的困境。

“可是……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爱上我？”

“你太小看自己了，嘉嘉。”柳小雨看着她，语气充满肯定，“你漂亮，善良，单纯，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你的家庭，叔叔阿姨还有莫宸哥，给了你全世界最纯粹的爱，让你拥有一种他们那个冰冷世界里从未有过的温暖。这就是你最致命的武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种温暖，精准地投射到他们每个人内心最柔软、最空缺的地方。”

柳小雨开始详细分析：“宫祈烨，军人，铁血刚硬，缺的是柔情和归属感。叶寒御，政客，步步为营，缺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萧景睿，商人，利益至上，缺的是真心而非算计。司徒逸，医生，见惯生死，缺的是能触及他情感的温度。沐泽渊，律师，逻辑至上，缺的是能打破他理性的感性冲击。”

莫嘉嘉听着，感觉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眼前缓缓打开。

“但是，这需要时间，也需要筹码。”柳小雨话锋一转，“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必须有自己的底牌。嘉嘉，你需要钱，需要能完全由自己支配的钱。只有这样，万一计划失败，你才有能力逃离；计划成功，你也能拥有和他们平等对话的底气。”

赚钱……这对一直被娇养着的莫嘉嘉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她的所有开销，都由那五个男人负责，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她根本没有私房钱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