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工钱，御前献酒（1/2）

墨云面无表情，利落地从筐里数出二十五枚铜钱，一枚一枚地，清脆地放在赵石头那微微颤抖的掌心。

一枚，两枚，三枚……

每落下一枚，赵石头的手就抖一下，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掌心那越堆越多的铜钱，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当第二十五枚铜钱落下，发出最后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时，他猛地握紧了手掌，将那二十五文钱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自己全家的命脉。他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对着叶子芙和墨云的方向，就要跪下去。

“老伯，这是你应得的工钱，不必如此。”墨云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力量，“后面的人还等着，去旁边慢慢数吧。”

赵石头哽咽着，连连点头，退到一旁，却依旧舍不得松开手，只是蹲在地上，将铜钱一枚一枚地摊在更粗糙的掌心里，反复地数着，看着，用指腹摩挲着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要确认这一切不是梦境。

“李大山！”

“王铁锁！”

……

墨云一个个名字念下去，被念到名字的人，无不是怀着同样的紧张、激动和难以置信走上前，伸出那双承载了无数苦难和劳作的手，颤抖着接过那二十五枚沉甸甸的铜钱。有人接过钱后，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了声；有人则是咧着嘴傻笑，露出黄黑的牙齿；有人则是立刻跑到自家婆娘孩子身边，将还带着体温的铜钱塞到他们手里，分享着这巨大的喜悦。

那两个新招的搬运工石柱和铁牛，也领到了他们第一天的工钱，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挥舞着拳头，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等着明天发泄。

当最后一名工人领到工钱，打谷场上已经是一片压抑着的欢腾。铜钱的碰撞声，夹杂着哽咽声、笑声和孩子们围着父母雀跃的呼喊声，构成了小柳木村几十年来最动听、最富有生机的乐章。

叶子芙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心里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得满满的。她看到的不再是麻木的眼神，而是一张张被希望点亮的脸庞。

墨云核对完名册，确认无误，走到叶子芙身边，低声道：“小小姐，三十二人，工钱全部发放完毕。”

“辛苦了。”叶子芙点点头，然后看向依旧沉浸在喜悦中的村民们，清了清嗓子，声音虽稚嫩，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今天的工钱大家都拿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辰，还是这个地方，我们继续！只要大家肯干，工钱天天有，饱饭天天吃！”

“谢谢小贵人！”

“我们一定好好干！”

“对！绝不偷懒！”